他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既然病得这么厉害……乔布!传旨,朕御驾西征期间,晋安王为朕分忧,积劳成疾,特赐往蜀川别宫休养!”
乔布领旨出去,回来时,犹豫着说道:“皇上,君相还在外面候着!”
他闻言闭上双眼,眉间隐忍着痛楚,沉声说道:“传!”
“皇上!”君厚卿头上缠着白布,双眼肿得老高,一下子竟似苍老了十年。
轩辕帝走下去扶他起身,点点头:“朕都已经知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他顿住不说,只是盯着君厚卿望。
君厚卿只觉头上似有万柄利剑,心知大势已去:“老臣年事已高,加之白发人送黑发人,已觉心力不足,还望皇上准老臣告老还乡!”
轩辕帝出了神似的远眺某处,半晌才点头道:“朕本不舍,奈何君卿去意已决,去吧!”
“谢皇上!”他退了下去,仍旧心惊肉跳。自己的人马和晋安王的人马打起来了,从头至尾根本未见到什么帝师,难道说这真的是皇上早就安排好的?只为了要削弱他和晋安王两派的势力?
可是,若真如此,皇上为何在回来之后只字不提那夜所发生的事?
不过,他相信,皇上不提,不代表他不知道!让晋安王去蜀川养病,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幸亏……他悄悄的冒出一个想法,然后马上露出惊恐之色,他怎么可以有这个想法?椒房殿被烧死的人是他的女儿和外孙呀!
乔布站在殿门口看着君厚卿离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皇上的目的都达到了!
可是……为什么殿中那个伫立不动的身影,此刻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孤寂?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轩辕帝紧闭的双眼突然暴睁开来:“乔布,你在说什么?”
乔布咕咚一声跪了下去:“纪相押运粮草,皇后娘娘却让人把贤妃和五皇子带入宫中,以致纪家投鼠忌器,连带晋安王也没了动作。奴婢这才自作主张将椒房殿中藏有传位诏书一事透露出去。”
宣室殿内久久没有声响,像是漫长无边的黑夜。
漏壶里的水缓缓滴落铜壶之中,发出轻脆而有悠长的响声。
终于,水流慢慢溢出……
“你……该……死!”
清清碧水之中,映出一片血色残霞。
幔子轻轻的扬起,珠帘传来响声。
他蓦然回头,然而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他想起来……
许久前的那个晚上,他像是初经人事的小伙子,不顾宫规礼仪,就将她从佛堂抱到了宣室殿。
那之后,宫里便流言满天飞。
他找来那个一直陪在佛堂外面的宫女,沉声问她:“你看见什么了?”
那个宫女眼神带着幽怨:“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他突然兴起一种念头:“你做得很好,朕封你为昭仪如何?”
那宫女眼中完全盛满惊色,丝毫没有喜意。
他轻轻的笑了,以颜儿的性格,一定不愿意让人知道那晚的女子是她!
他这么做,颜儿一定知道他的用意!
可是,她为什么对他说恭喜?还说什么他应该雨露均霑?
她真的以为,他宠幸了顾氏,所以封她做昭仪?
他问乔布,乔布笑着告诉他,皇后娘娘这是说气话呢!
是气话吗?
然而,在除夕夜共聚一堂时,她仍旧端庄如常,还十分大方的要顾氏将心意放在他身上。他一时气恼,忍不住掐了她一把。
但她只不过愣了一下,就又恢复常态了!
他本来是准备去椒房殿的,但此刻却突然像个恶意调皮捣蛋的孩子,召了顾氏侍寝。虽然什么也不做,他看书,她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宫廷渐渐安静,顾氏轻轻地说:“皇上,早些休息吧!”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就见她满脸的红晕。
又低下头,问道:“顾氏,你想要什么赏赐?”
顾氏一愣,然后不胜娇羞地问:“皇上,可以将那串压胜钱赏给妾身吗?”
“啪!”的一声,书被扣在桌上,他面有愠色:“放肆!”
她连忙跪下来,却不明白为什么。
翌日,天未亮,她侍候他起床更衣。
他看到她因为没有睡好而略显苍白的脸,突然生出一股歉意,正欲说话,突然乔布在外面喊道:“皇上,皇后娘娘到了!”
哼,她又恪尽职守来了!
“告诉他们,朕现在还不想起床!”
顾氏困惑的将他的意思传达下去,就见轩辕帝一笑,无限柔情地对她说道:“待会百官朝拜,朕带你去大殿可好?”
“可是……于礼不舍呀!”
“朕说可以,就可以!”
当看到颜儿略带苍白的脸时,他突然就后悔了。
他一直到现在都还十分后悔,为什么后来没有对她说出实情?自己的反反复复其实都是因为她!
想要对她说出来的时候,他却找不到她了!
她还在椒房殿吗?对!她一定还在那里等他!
宣室殿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侍卫们开始清理那一片废墟,一个个已经烧得像焦碳一样的东西接二连三的被抬出来。
轩辕帝站在仅存的石柱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匈奴的箭有毒,毒素到现在还未完全被清除。
颜儿?你在哪里?你说要等朕回来,朕回来了,你呢?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石柱之上,震落层层灰屑。
纪氏试图劝阻他:“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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