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翠烟波飘渺,几点星穹辉映。白衣潇潇,迎风入凡尘!
天朝的夜,格外静密,如轻毫泼墨,淡勒出一个太平盛世的水墨画卷。
羽衣华裳公子玉冠簪发,言语不能形容其俊美。身材健硕修长,脸白如玉,黑眸灿若星辰,挺鼻如峰,朱唇似丹。
亭内另一玉面公子,身着朱红朝服,虽俊美犹可一比,然气势低了几分。
二人对峙而坐,石几覆棋只见残局。
羽衣公子朗声一笑,清如龙啸:“辰华,我若飞象兑炮,你该如何走子?”
辰华摇头:“王爷棋高一着,微臣自叹弗如!”
烈炎脸色微沉,似意有不尽:“此局名为大鹏展翅,看似红方处以优势,实则不然。若黑方卷土重来,还有一扫颓势之虞。”
辰华惊疑:“王爷是指?”
烈炎长身而立,负手踱至亭外:“卫氏今天已经代四皇子向皇上提出,要纳华府千金为正妃!”
“什么!”辰华突地站起,连棋盘亦稍带被震动,“老师他……”
烈炎身形未动,只是大手举起,止住了他的话头:“他动作倒是很快。皇贵妃刚提出让自己的侄女进宫,他就来了这一出。此人,书卷气太重,又固守礼制,冠冕堂皇,实则为自己博虚名。终难成大气候,恐他日反倒累我受梏,不用也罢。”
“与人对奕,有些人开局时阵线横贯东西,颇有大家风范,攻势凌厉,但急于求成以致峰芒毕露。有些人则是用招奇险,往往在突袭之处作文章,而且掩饰得很好。只是,这两种人都无法将场面撑到最后,利欲使他们束手束脚,以致成强弩之末!”
他的声音悠长而温和,如古筝流曲清雅,却令辰华心头一震。朝中的情势,臣子各执一派,各谋已利,不正是如此吗?
难道他能看到他们的末路?
“你……”辰华沉默片刻,“真准备纳甘相之女为妃?”
亭中许久寂静,只听见风声呼呼,夹杂着一声细微的叹息声:“甘氏于我,大有用处!”
甘氏如此,镜华长公主又何尝不是?
桂宫。
檀香绕影,似层层叠叠云沼。
封氏款款迎上,在她之前,白白胖胖的孩子乐不可支。
“父王,抱抱!”
他双手一伸,小人儿便扑入他的怀中,呵呵的笑着。
封氏亦浅笑嫣然,正欲为他除去玉冠,殿外宫人通报:“君大人求见!”
他神色一凛,手中的小人已塞到封氏怀中,朗声玉秀:“快请!”
封氏脸上一黯,抱着孩子默默退下。他眼中的异彩,她能看见,但是,却在很早的时候就知道,那些都不属于她。
太遥远了……
他巍然坐于上座,视线落在这个明明颇具才华却不被父皇重用的武将身上。
君厚卿玉面秀美,稳重中更添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度。辰华再过几年,一定有其父亲之神韵了。
烈炎脸上微笑,温和而谦卑。
“君大人风采不减当年!”
“王爷过奖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微臣已经老朽!”
“虽说浮事新人换旧人,但君大人乃国之栋梁,又是皇族长辈,这点倒不需要担心。”
皇族长辈?君厚卿望着上座年轻俊美的脸庞,依稀能见她的影子,那道令他痛彻今生的倩影。心底暗暗生寒,这个嫡皇子,比他的父亲冷静多了!
一丝青筋爬上,当初选择他是否错了?
选择任何一个皇子都可以实现梦想,但是……若换成他,意义更加不同。
他想起了自己今天来桂宫的目的。
“微臣愧不敢当!比之甘相,微臣汗颜!”
烈炎轻抿了一口茶,冷声说道:“慢慢来!君大小姐已到了金钗之年吧?”
君厚卿微微动容,一手抚着玉扳指,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再过三年,就及笄了!”
烈炎微眯了双眼,食指中指齐压眉心,声音淡然如水:“嗯,好年华!”
好年华易逝,光阴总似水。
殿外细雨靡靡,像殿内人的眼泪。
烈炎半跪在父皇的榻前,看着眼前这个给了他血脉的人,似乎从来不曾有过这么近的距离。
虽然自己是天朝尊贵的嫡皇长子,但他记得,靠在父皇的肩头的永远是四弟。他曾经十分渴望,但现在那种饥渴的感觉已经离他很远。
久便成自然,他都习惯了那种生疏的距离,现在离这么近,原来也是生疏。
父皇病入膏肓,御医们束手无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从来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崇武朝的御医们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清闲的。
于是,病来如山倒,气势汹汹,满朝的文武,阂宫的佳丽都慌了手脚。
自然,也乱了分寸。
而他……从来都是站在最远处的。为了看到远处的光茫,他不得不一直往高处行走,自然,也不会乱。
父皇弥留之际,最后一次清醒过来,看着他,浅浅的笑,神情恍惚。
“兰儿,兰草又开了,你来了?”
兰儿?父皇后宫佳丽如云,他可不记得有叫兰儿的,他只记得父亲极爱兰,但……芝兰的芬芳只属于幽谷。
他的母亲,那个世间纷纷传颂的先皇后,至今宫中仍有父皇专宠的见证,到底存于父皇心中的哪个角落?
崇武二十二年,先皇驾崩,新帝登基,年号轩辕。
明黄龙袍加身,皇冕彩旒流珠,从王位到皇位,仅仅数步之遥。然而,却比世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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