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二月,南国风光正好。梅山初雨未晴,白雾缭绕。直到日暮才依稀有了残霞,却不知明日是否踏青的好天气。
已然俏绿的柳枝在和风细雨的捉弄下,荡拨湖面,弄皱了本就泛着涟猗的池水,也弄皱了池中的人影。
和风捉弄玩了柳条,又去与梨花和舞,漫天的粉红像是初春的飞雪,渐欲迷乱了人眼。
而见莲湖畔的一座行馆内,落英缤纷处,女子长袖云舒的舞姿更是迷醉人心。
秀发飞舞,明珰乱坠,英英妙舞腰肢软。香花随着舞姿翻飞旋转,落在水面上,随流水逝去;落在人的发梢上,香了衣襟;落在女子纤纤素手之上,宛若仙子下凡尘。
女子足尖轻轻一点,双袖挥落一身的香花,绶带缓缓垂下,遮住了俏丽容颜,然后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下来。而观舞的人犹自不觉,还在痴迷之中。
水袖收起,露出少女如水翦瞳,恰似诱人的深潭。她静立许久,见没有回应,于是樱唇一撅:“炎大哥,我跳得不好看吗?”
“好看!”一旁的银衣男子这才醒转,他放下玉笛,拍手真心赞赏,眼里皆是宠溺。
少女这才咯咯咯笑起来,声音宛若银铃般清脆悦耳。她像小鸟般飞入男子怀中,无限娇羞的咬着下唇。
男子抬手,将她垂落额边的一缕秀发拢至耳后,柔声说道:“你将他们几人支出去,就是单为了跳这支霓裳舞给大哥看吗?”
少女背过身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模样,然后似乎想起什么,“啊”了一声。
“怎么了?”
“我娘昨天对我说,今天表哥要来,让我陪他四处逛逛!”
男子的眼眸黯淡下来,他装作不经意的用薄唇轻触着她的耳垂,低低地问:“表哥?”
少女娇笑着躲避着他的碰触,却引来他更热烈的攻击。
“你表哥来,为什么要让你陪着?”
“我和表哥自小感情就很好!”
“比我还好?”男子转移方向,开始在她粉颈间流连。
少女脸上飞起红霞,更引人怜爱。
“这是不一样的!哎呀,炎大哥,你在做什么……呜……”然而却被男子扳回身去,她的声音也突然消失在男子炙热的唇中。
男子不舍的离开她微肿的樱唇,暗自压住了如火的欲:“喜欢这样吗?”
少女红着脸点头,随即又像拨浪鼓一样使劲摇头:“炎大哥你好坏!表哥……是我娘要我多陪陪他啦!娘说我们以后要成亲的……炎大哥,虽然娘是这么说,但我不会同意的!”
男子满意的松开了对少女的箍制,又在她粉颊上轻啄一口:“我让乔布送你回去。”
“不用!”少女有些惊慌,“春晴在外面等我。”
男子露出无奈神色,终是依了她。
待倩影消失在花坞之外,他才波澜不惊的开口:“君厚卿,看够了吗?”
花房里,一个白衣男子转了出来,凤目长眉,皮肤白皙,蕴藉fēng_liú。神情自若,并不因方才窥见春色满园图而显出丝毫的不自在。
烈昭煜转身进屋,君厚卿扫了一眼花树下的缤纷落英,也紧跟着进去。
“琼宇楼那里,还没有消息传来?”
“没有,那边情报是否有误?据我这些天观察,琼宇楼规规矩矩做生意,似乎没有半点可疑之处!”
烈昭煜冷冷一笑:“无商不奸,太过规矩反倒显得刻意了!陵阳那边的线索已经断了,琼宇楼是我们现在剩下的唯一线索,不可掉以轻心。既然找不出可疑之处,就查一查以前有没有遗漏下来什么。”
“是!”
君厚卿垂首应命,眼角却瞥见案上的一张尚未完成的画像,粗略的几笔涂抹,已经勾勒出窈窕神女颜,他有片刻的忡怔。
烈昭煜察觉到他的异样,淡淡扫过来一眼,轻轻咳了一声。
“厚卿,你也觉得她美吗?”
君厚卿回过神,收起了方才的魂不守舍,平声说道:“兰若姑娘冰雪聪明,自是十分美丽的!”
烈昭煜继续执笔泼墨,语气却有些落寞:“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你说我是否应该将她藏起来?”
君厚卿心中一震,这句话中带着极强的占有欲,难道是对自己的警告?
当下讪讪的不知如何接口,室内的气氛顿时沉闷起来。
梨花带雨春已至,碧波若缎,翠色随烟摇。
柳堤渐深,藏起了湖光山色,独有春泥的清香遮掩不住。
绿意盎然的湖间,一座九曲桥连接南北。湖中或堤边几处亭子廊榭,到处都挤满了避雨的人群。
江南景秀,引文人才子诗兴大发,这见莲湖畔,便多出来许多诗会什么的。
这中间,有一位妙龄女子尤为引人注目。她身着粉蓝色的绣花罗裙,这本来是极普通的颜色,但衬着她有如凝脂般的雪肤,于端庄中又生出几分飘逸。
只见她双手轻提起裙裾,沿着湖堤一路上行,犹如翩翩粉蝶。
她身后有一儒士打扮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跟着,一边跑一边喊着:“兰若表妹,等等我!”
兰若攸地止住步子,回头做了个鬼脸:“恒表哥,是你自己说要来见莲湖玩的,现在淋了雨还慢慢吞吞的!”
子恒趁她停下说话时,抓住了她的手,有些无奈地说:“即使是淋了刀子又何妨?我又不是真的为了要看景色,还不是想与你独处一会儿!”
兰若急忙抽回手,故意装作没看见他眼底的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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