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寡人不禁觉得手掌心火辣辣得疼。唔……今晨晕晕乎乎,不小心按在了月月红的刺上。
浑浑噩噩,登基大典耗时许久,寡人有些体力不支,待坐上大位,匆匆说了些有的没的,表明了要大赦天下,便算完事儿。
哪知,诸事不利,结不结束竟还不是寡人说了算的。
“登基大典礼成,接下来,还请陛下考虑甄选皇夫之事。”御史大夫嘴碎,寡人的一颗玲珑心已经细碎细碎了,他却还要再踩一脚。
寡人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寡人脾气素来不好,若不然也不会胡乱点评皇兄的婚事,闹得孔雀东南飞,鸳鸯不成双。
他这话,存心给寡人找不痛快。
“咳咳……寡人年岁确已不小了,爱卿言之有理。但先帝尸骨未寒,还是待到明年再说吧。”寡人清了清嗓子,为凸显这点儿哀伤,特意竭尽所能挤眉弄眼,表现得甚是悲凉。
无奈三个老家伙大约眼神儿不大好,应是没有看到。丞相索性做足了死谏的架势,当着满堂大臣,慢慢腾腾跪下地去:“陛下孝心斐然,于成陵守灵三月方归。如今孝感动天,前日奉章宫前传来凤鸣之声,想必先帝是明白陛下一片孝心的。如今皇嗣凋敝,陛下当以国为重,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啊!”
寡人不禁喟叹自己真真命苦,定是一辈子的劳碌命。不仅皇帝的本职要做,连后妃的生育之责也一并揽下了。
遥想当年,母后生寡人之时不幸难产,御医为保皇嗣竟未经父皇点头便使了凶险的法子。虽母子俱保,但母后从此缠绵病榻,次年便薨逝了。
寡人倘若遭此不幸,如何是好!保皇嗣还是保皇帝!?
寡人胆小,料想这是个千古难题,要生你们自个儿商量着生去。
寡人腹诽几句,不出所料,太尉也开口了,虽言语附议,却也适时当面给了丞相一刀:“臣觉得,丞相所言甚是,甄选皇夫刻不容缓!且陛下已经回宫,政务国事也该从丞相手中收回,由陛下亲力亲政才行!”
御史大夫自然是要帮丞相说话的,一听大权要收回,怎么肯:“陛下初登基,诸事不明,国事唯有经丞相之手才妥当。太尉如此恶意邀功,也太拿国事当儿戏!”
“这……”寡人只说了一个字,话头又被太尉抢了过去。
“老臣一心为陛下着想!李大人,你居心叵测!”
“陛下当务之急是诞下皇嗣!”
御史大夫,李疏!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把寡人当母猪了不成……
“二者兼顾,有何不可!”
“多而不精!”
太尉一个说不过两个,手下又多是嘴笨的武官,老脸胀得通红,扭头盯着寡人,投来一道求助的目光。
他在替寡人争权,寡人能不帮他么……
抱歉,寡人胆小,还真不帮。
“罢了,寡人也不懂政务,丞相先行处理也好。完事之后将折子送倒寡人这里,寡人看看即可,也好请教丞相是如何处理繁杂国事的。”
太尉翻了个白眼……大抵是没有想到寡人如此没有出息。
丞相打了“胜仗”,得意洋洋撇了太尉一眼,眼角细纹深深:“老臣愿为陛下分忧。”
很好,寡人打了个呵欠,准备遁了,无奈太尉一个鲤鱼打挺又激动起来。
“太妃魏氏抚养陛下多年,劳苦功高!如今陛下登基,以仁孝治天下,趁着今日大礼,还请尊魏氏为太后!”
寡人真想抽过去……毫无防备。是,母后薨逝后魏氏抚养了寡人一段时日,但魏氏生下舞阳公主后,便相看生厌将寡人丢了出去。
可怜寡人自小在宫里摸爬滚打,仗着父皇的宠爱惹下诸多祸事,都是因为没有母辈教导呀。
寡人都还未说治国之本为何,太尉倒是先给定了“仁孝”二字!你们吴魏两党斗法,把寡人夹在中间,是否不太厚道。
丞相第一个不同意,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当即呛声,如同一记耳光打过去:“老臣听闻魏氏曾苛待陛下,宫中传言并非空穴来风。魏氏如此自利,怎可为太后!”
“丞相大人心如明镜,竟也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传闻!”
寡人听得耳朵都要充血了,索性当个和事老,懒得再多纠缠:“太后便太后罢,就这么定了,明日寡人便让人拟旨,尊魏氏为太后。”
“陛下!”
“陛下!”
“陛下圣明!”
寡人圣明着呢,不仅如此,寡人雷厉风行决定把年号一起定了:“按照惯例,虽说来年改元,但寡人这会儿已经想好年号:愿我大邺安乐祥顺,复帝喾盛世,便叫‘祥喾’吧。”
“祥喾”?三公面面相觑。
是,祥喾,因为寡人真的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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