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景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夙沙曜立在一边,一脸的凝重,而云琉云璃便是低着头站在一边,气氛静谧得有些诡异。
她的心底隐隐窜起了几分不安,总觉得有些事已经不一样了。
云璃见她醒来,抛给她的是一个无奈的表情。
而夙沙曜似乎知道她醒了一般转过了头,眸中带着几缕血丝,没了往日的骄傲自信,竟有一种偏执的激狂。
“许太医。”他望着她,口中唤得却是另一个人。
那眸光似是要穿透她那般地锐利……
许太医慌慌张张地从屏风外面而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夙沙曜从他手中接过了药,径自走到了慕流景的床畔,“流儿,喝下这碗药,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知道了?
知道她怀孕的事了?
慕流景摇首,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惨白了几分,此刻的她已然做不到风轻云淡。
“不……”喉咙生涩,出口的话语支离破碎,粗嘎难听。
她什么都没了,唯一还拥有的便是他们的孩子,她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他。
夙沙曜的眸中闪过怒火,把药送到了她的唇边,执意地要她喝下去,“喝。”
他以为眼前的女子真得淡然到什么都不在意,却没想到她原来还是有在意的东西,那个东西却是他恨不得亲手扼杀的。
以前,他总是怕,因为她太淡然,所以他甚至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去牵绊她,现在他知道了,也明白怎么去牵绊,可是却又不屑如此做。
那一次,她果真还是背叛了他。要不是他和西国的那个女人联手,要不是他及时赶到,那么此刻他们又是否已经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思及此,夙沙曜甚至有种掐断她纤细的脖子的冲动。
他,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以往那一次次的视而不见不过是想要留下她,只是她竟怀了凤倾歌的孩子,这是他怎样都容忍不下的。
不仅是他,或许这天下间的男人都无法忍让吧,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君王,如果任由这孩子出世,那么他或许会被人贻笑千年。
望着她那张苍白的脸,他的心也隐隐作痛,只是即便如此做会让她恨他,他也在所不惜。
而即便是恨,他也不会放手。
他想要的,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流儿,喝下去。”夙沙曜再一次逼近了慕流景。
他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他想即便是恨也总有消散的一天,所以此刻他如此执意地这么做。
可是很多年后他才明白,这一刻,他把她完全推离了自己的怀抱,连最后一丝机会都推掉了。
“我不要。”这一次,慕流景大声地喊了出来。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肆意地剥夺他们孩子出生的机会。
“流儿……”她越是在意,他便越生气。
慕流景直直地凝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子墨,不要逼我,我会恨你的。”
恨?
那一个字眼触动了他心底的禁忌,于是他更是不顾一切地道:“流儿,喝下去。”
“不要逼我,子墨,如果你要我喝药,那么你见到的只会是我的尸体。”她从来都不想利用自己去威胁他什么,只是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孩子。
所以怎样都好,只要孩子安全。
“慕流景……”骄傲如夙沙曜何时如此的在意过一个人,他可以原谅她的一切,却没想到她竟还是如此不顾一屑。
怒火瞬时席卷而来,他扣住了她的下巴,想要强硬地灌下去,那一刻,他几乎有种执意的疯狂。
云琉急着想上前阻止,却被云璃拉住了身子。
她不解地望向了自己的妹妹,可是她眼底的神情她看不懂,甚至觉得陌生。
这真的是云璃吗?
云琉又怎么会懂……
一边的许太医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夙沙曜,一时之间只是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这一段时间,溟月城风波不断。
这天怕是要变了。
血腥味一下子弥漫了开来,让几尽疯狂的夙沙曜猛然清醒了过来,手中的药碗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竟然真的刺伤了自己。
夙沙曜一步步地后退,直到到了屏风那边才凝着慕流景,久久不语。
都说在保护着一些人的同时必定会伤害一些人,只是她慕流景也不是圣人,再也无法抛弃一些东西而成全别人。
上一次她抛弃了一切却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而今她再也不想这么傻。
慕流景便是慕流景,再也不是谁的谁。
对于夙沙曜,她也歉疚过,毕竟当年要不是他的相救,她今日也不可能明白一切。但是当他害死凤倾歌的那刻,她便明白有些东西已经在她的心中变质。
“不要逼我……”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下,滴在衣襟上,绽放出朵朵妖红,红得刺眼。
云琉马上上前,拿来布帮慕流景包扎了起来,而一边的云璃却立在一边,久久不动。
“许太医,今日的事不许说出去,否则株连九族。”夙沙曜忽而又变得平静,转头对一边的许太医道,似乎在心中决定了什么。
接着他又望着不远处的慕流景,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道:“流儿,我不会放手。你的人,还有你的心。”
抛下这句话之后,他便挥袖而去。
而慕流景却颓然地靠在了床沿上,她知道她的孩子暂时安全了。
只是……这夙沙东国终究是不能呆了。
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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