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就仅用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万俟流便得到了霜月国上下的信任。
她并非一开始便被人接受,只是她用事实证明了自己。
于是她以墨菲之名,成为了初云骑中的军师,有权决定一切作战。
初云骑离开霜月城那天,满城的人都出来凑热闹了,也有很多人在那一刻记住了一个白衣男子,淡得如同一副水墨画,却又清朗明净。
似乎当初那个景相又回来了,只是唯有万俟流知道,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
当初她是满怀绝望,而如今她却是怀着希望。
而那个浅笑悠然的自己将会深藏着,直到他醒来,然后她便只做他的流儿。
寂月终究还是没有来刻意地告别,那一次的背道而驰似乎早已注定了他们的愈行愈远,如果注定要离别,那么就如此默默地沿着彼此的方向前行,不需要执手泪眼而别,亦不需要太多无谓的语言。
或许只是那么一眼,就可以把一切镌刻在心底。
很多时候,因为相同的目标而聚在一起,又因为不同的志愿而从此分道扬镳。
这天下,终究是没有不散的筵席。
霜月城的城楼上,一身白衣的寂月孑然而立,望向远方,追随着那一队渐行渐远的人马,浑身散着一种萧条,竟似秋风之下的苍凉,恍然间,这天地之间便只剩下了荒芜。
莫无双来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
她,从未看过如此的寂月,竟好似把一切都隔绝在了外面,遗世独立。
“夫君……”一声唤,终究打破了这莫名心惊的画面。
寂月缓缓地转身,一下子收敛了那一份寂寥,绽开了一个如春风般的笑容,“无双,这里风大,你怎么来了?”
“夫君,你若担心弟弟,又为何要让他去边城?”莫无双只当他是兄弟情深,却不知道那远去的人儿曾在他的生命中占据过极重的位置。
“无双,有些事你明知道是错,或许还是会犯。”寂月走到了莫无双的身边,依旧温柔,只是那眸底的深意,却又是无人能懂。
“夫君……”莫无双不解,诧异地抬首。
寂月快速地敛去了一眼的落寞,伸手牵过她的手道:“走吧。”
莫无双张口想问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乖巧地靠在了寂月的身上,任由他搂着她离开了城楼。
有些事可为可不为,而有些事不可不为。
初云骑离开了霜月城,直往边城而去。
军中的人对万俟流都照顾有加,不仅是因为她是皇夫的弟弟,更因为她看起来如此的柔弱。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并不柔弱,相反还很强,可是却偏偏还是自发地想保护他。
明明在笑,明明看起来很随和,可是却又偏偏走不近,似乎便隔着一层纱,难以真正地看清。
军中很多和万俟流相处过的人都有这么一种感觉,所以大多时候,她总是一个人,或冥思,或追忆……
她和他们似乎格格不入,可是他们却又对她带着一种敬畏,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也或许臣服于她的才华。
初云骑到达边城的时候已是两个月之后,此刻正是霜月国的初秋,本是闷热的天突然卷来了一袭清凉。
边城只是一个小城,不算富饶,却有着坚固的防守,它和景国的漠城之间隔着一个峡谷,名为也峡。
若要夺取漠城,便也只能先攻过也峡。
只是也峡易守难攻,这也是霜月缕犯屡败的原因。
当初她是东国的景相,指挥着东国的军队把霜月国一次次地打退,而如今她却成了霜月国的军师,要夺取自己曾经守护的地方。
果真是世事无常。
“墨菲,接下去该如何?”初云骑的主帅云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身彪悍,只是在行兵布阵之上稍显不足,个性又太过莽撞,不过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缺点,所以对万俟流的意见很是看中。
对于霜月国那些将军的性格,作战方法,以及也峡的地势,万俟流早在当年就很清楚,只是却又不能过于表露。
于是她对云荣道:“先让大家休息几日,然后派几个人去打探好也峡的地势,整理好之后拿给我,我在决定用何种办法攻破也峡。”
“也峡的资料有,我这就派人去取。”云荣很是豪爽,对于沙场杀敌有种不一样的执着。
万俟流顿了一下,又道:“还是再去查探一遍比较好,不要因一些不起眼的地方而坏了整个大局。”
云荣一想也对,便马上出去吆喝着张罗了起来。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万俟流一个人的时候,她才坐在桌边思索了起来。
她知道霜月国的情况,但是她对当初的东国,如今的景国的情况更加了解,她甚至可以算出云曦离会用何种布阵,所以应对之策她其实早就想好。
如今剩下的也唯有该如何面对曾经和她生死与共的战友,说不忍心是假的,可是即便不忍心,她和他们还是要兵戎相见。
此刻的她,早已不知何谓天下大义,也不想再去牺牲自己,她只为自己的所爱而战。
所以对不起,曦离。万俟流在心头一遍遍地说。
她曾告诉他,他会名留千古,而此刻她竟成了阻碍他成功的绊脚石。
也幸好,他们并不知道她便是曾经的景相。
风从窗口卷入,带着初秋的清爽,拂过了窗边的帘帐,亦吹散了她满腹的心事。
初云骑的办事很迅速,在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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