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叶念琛从未想过,坠儿小小年纪,竟也会有如此成人的想法。
她说的道理,不正是自己一直以来暗中思考着的吗?
这僭南城的天下,因着坠儿的一番话,他竟萌生了另一种想法。
他问坠儿:“你和瑞儿……你们两个喜欢僭南城吗?”
“嗯,”坠儿答道,“不过不是很清楚,大胤九城,我只去过三城,自小生长的西驼城,近几年迁居的阡梓城,还有这座刚来不久的僭南城。三城相比,西驼苦寒,阡梓虚华,僭南城......民风纯良,若没有近日钱不多老爷所犯之事触怒了国主,隆源钱庄被封,薛义庄主被杀,闹的人心惶惶,这倒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处所。”
叶念琛细想一番,这令僭南城中百姓惶惶不安之事,倒有多半责任在他。
他问:“钱庄跟义庄,你比较喜欢哪一个?”
“呃,”坠儿想也不想,道,“哪一个也不喜欢。”
这样啊......叶念琛心下不解。
坠儿叫道:“叶公子,不要跟你乱扯了!翠儿姐交代我的事情,还没有跟你讲呢!”
叶念琛:“呃,你说吧。”
坠儿细想一会儿,琢磨着用词,她道:“翠儿姐说,要你想办法,令朱聘牵扯到钱不多的那桩谋逆案中。”
什么?
刚刚对翠儿降低了的恶感,再次升华。
他问:“为什么?”
坠儿奇怪道:“他是公子你在僭南城的最后一个绊脚石呀!你想啊,除去了朱聘,僭南城自此真正属于裴如荣,裴如荣资质那么平庸,公子你完全可以架空他。若公子诸事繁忙,我跟瑞儿姐可暂时帮你接管,嗯,公子,你这回的雇主是谁呢?”
“不便透漏。”
“不说也罢,不久后僭南城归了谁,自然是谁。”
“我认为此时的朱聘......并无战斗力。咳,我认为,如果你的翠儿姐美色运用得当,雅茗轩自是她囊中之物。”
叶念琛表达了一下想法。
坠儿道:“翠儿姐说,斩草不除根,那个什么......”
“你回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叶念琛已知多说无益。
别了坠儿,去到他的下一个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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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义庄,别是一番感触。
义庄正门,白色长明灯长燃。
故人已逝,叶念琛轻叹一声,自侧门跃身翻入。
院内似乎无人?
叶念琛心生奇怪,他四下寻望着,按着先前与裴文歆同来时的路线,到了礼祠,大大的“奠”字替代了此前的佛身金像,祠中正方是一具墨黑梓木寿棺,里面躺着的,想必是薛庄主无疑,叶念琛长身而拜。
“谁?”
薛小刀见礼祠屋门大开,心下失惊,急赶到这里,探明究竟。
自师父不幸身亡,师兄弟六人终日不得安眠,近日,朱庄主不知为何原因,下令将围护在义庄之外的朱家守卫全部撤走。幸而师弟们另有要事外出,他自一人留守,也不甚挂心。
叶念琛缓缓转身,道:“是我。”
“叶……叶念琛?”
见到他的“杀师仇人”,薛小刀不但没有像前次般义愤填膺、冲上前去拼命,反而脸色煞白,如同白日撞鬼,双足颤抖,连连后退,直到退出屋门,撒腿便跑。
如此这般,叶念琛更加肯定了心中推断。
他并不急着追人,留心看了一下这礼祠,薛庄主棺木旁,仍停放着那具曾暗藏和氏璧的梯形棺木。
这到底是何等人?竟享如此待遇。
这时,薛小刀自行乖乖退回了礼祠。
叶念琛眼睛只盯着那具神秘棺木,从头到尾没看过他一眼。
他心中更觉难受,俯首道:“叶兄,对不住了!”
“哦?小刀兄弟何出此言?”
叶念琛淡问着,似一切真的不知。
薛小刀面色唰红,支吾道:“我......是我,自知我兄弟六人无能.......”
叶念琛摆手打断他道:
“我今日到此不是想为难你,只想问几个问题,问完便走。”
“什么问题?”
“那日我与裴家小姐夜闯义庄,为何薛义庄主似已提前知晓,且设下蛇吸香以诱捕我二人。”
薛小刀稍作回想,道:“哦,这件事啊,师父说有一位老友,提醒过他今夜必不太平,需小心防范。”
“老友?什么老友?”
叶念琛问。
薛小刀挠挠后脑勺,道:“这......我不是很清楚,总之,是一个师父很信任的人。”
“那么,会是朱聘与钱不多其中之一吗?”
叶念琛试问着。
“不可能!”薛小刀坚决摇头,道,“三大庄主之间向以庄主互称,即便结义后,此习惯仍未改变。师父口中的老友,仅指一人,那是师父自yòu_jiāo好的兄弟,师父自二十岁那年,接掌义庄,改了从前不羁的性子,久不出僭南城,说是与那位老友道路不同,便渐渐失了联系。近年来,师父的那位老友倒有时去到孤山别院与师父小叙,不许我们在旁,说是脾性如此。我们兄弟几人常听师父夸赞他的老友如何如何,却从未得见那老友到底如何。”
“孤山别院?是何地方?”
叶念琛问。
“我带你去吧,”薛小刀边走边说,“孤山别院,是师父接掌义庄那年,令徐鲁子建造,为的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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