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桃夭。”一个银发苍苍却梳理整洁的老人向远方喊着。
他就是我的祖父亦清。他虽然年岁已高,可是法力不小,系不出同门,自然法力不同,他是我们妖族之首——龙妖,而且又是历经天劫能上天入地的衔烛之龙,我的爹爹亦是如此,但在我年少的记忆里,早就没有他的身影,听族人说爹爹是在三界初分时离开的,从此杳无音讯。
我的母亲是美丽的花妖一族,我命运多舛,母亲早在生我时就死去了。
从此我也就觉得自己是颗天煞孤星,无人作伴,无人关爱。直到祖父的到来,使我冰冷的生活中有一束温暖的阳光。
“祖父,我刚才在桃花林呢。”我常年一袭素装白衣,偶尔会红装打扮,但也是极少的。
对了,我是一株曼陀罗华妖。花叶相见无期。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我的真身长在黄泉路上,我不仅伴随着凄凉,也伴随着痛苦。我从来没有开心过,因为从我身边路过的人也从来都没有开心过。
“桃夭成天就知道去桃林玩,难不成桃林长了宝物?”祖父和蔼的笑道,随即摸了摸我的发。
我莞尔一笑道:“那可不,桃夭最喜欢的就是桃林了,要不,我怎么叫桃夭呢。”
“这个可跟桃夭的名字没有关系哦。”祖父拉着我的手踩着花瓣儿离开。
我一路纠缠不休,偏要问个彻底。
“那祖父跟桃夭说,桃夭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我一会儿跑前一会儿跑后,似要身世之事问个清清楚楚。
祖父笑而不语,我知道这其中定有玄妙。
“等我们桃夭长大了,就知道了。”祖父依然是笑着摸摸我的头,紧了紧拉住我的手,笑的更和蔼了。
我赌气似得努努嘴,“好吧,既然祖父不愿意告诉桃夭,那桃夭就不问了。”我转了转眼珠,“不过,祖父得答应桃夭明儿去仙界找流云姐姐玩儿。”我调皮的吐吐舌头,求似的看着祖父。
他终究是被我磨得没有了脾气,笑着点了点头。
祖父是我的良师,也是益友。
正当我们欢欢笑笑时,阿寻向我跑来,阿寻是我样的一只灵鹿,他着急的说:“桃夭,前面有个受伤的人。”
我一惊,桃林中怎会有受伤的人,即使这样想,我还是默契的和祖父对视了一秒,然后快速的跟着阿寻找到了那个受伤的人。
那人一袭月白春衫,墨发用金冠束起,少许散在肩后。即使受伤,我也能看出,他身份非同一般。星目剑眉,唇红齿白,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好看。虽然,我年岁甚小,却也阅人无数。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精致的男子,足以令人窒息。
祖父上前扶起他,询问道:“公子可还好?”
我瞄见他腰间的玉牌上有一个字:钰。
也许,也只有这个字能配得上他这姣好的容颜吧。
我为魔仙妖三界最美的女子,用绝色形容我一点也不为过。可这个人,竟让我生生移不开视线。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微弱的声音说一句:“水…”
即使微弱,也听得出他声音的好听,如潺潺涓流,直至心扉。
我把随身佩戴的灵水递给祖父,待一炷香时间后,那男子便醒过来了。
细长的睫毛在第一秒睁开时,我竟以为是仙人。
“多谢姑娘与前辈救命之恩,只是还希望姑娘帮我解开这赤铜枷锁。”
他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我硬生生的答道:“你如何知道我会解这赤铜枷锁?”
他轻笑一声:“我乃仙尊之子白钰,凭我的修为,足以知道你定会解这枷锁。”
我心中一惊,他就是仙界年级最小,法力最高的人,早就听闻此人,今日一见,却也是值了。但想想,赤铜枷锁人人都会施,能解之人却寥寥无几,而我就是会解的人之一。我为何不趁此机会要挟他点事呢。
我狡黠一笑:“我已经快入及笄之年了,若你同意收我为徒,我倒是可以帮你解开。”
祖父微微皱眉:“桃夭,不可胡闹,仙界岂有收妖界为徒的道理?”我自然懂祖父的用意,若是白钰同意收我为徒,他大概也不会说什么吧。
“好,若是你能替我解开这赤铜枷锁,我定会破仙界首例,收你为徒。”他说出这句话时,眼睛似四月桃花,分外好看。
我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祖父,见他点头,便立即施法救出我一生唯一的“师父”。
我们约定明年年初在仙界敬师堂相见。
那夜月明风清,我与祖父与他相背而驰。我也未曾听到那句声音微小的“桃夭,我终于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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