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你去死,去死,去死!!!!!!”
苏崖子台上,已经在绝望和愤怒边缘低垂挣扎的陈粟,那震耳欲聋的怒吼,终于使自己走上了那条唯一的却又捉摸不定的绝路。
尽管稚气未脱的吼声并没有任何成年男子或者暮年英雄的壮志豪情,但他燃烧的虎口和苏立嚅动的喉结,却让台下所有人族强者拍案而起,个个惊出一身冷汗。
两个无知少年的打斗,对于这些在圣隐领域边缘的宗师来说,原本不值一提,可这是两种人族未来可能性的激烈碰撞,一但陈粟虎口间的圣火将苏立烧得粉身碎骨,那么九州的经年大计,就会被再次撞得支离破碎。
别说是进军魔族,光复儒、道、佛三藏,就算是西合华氏三川的希望,也会如盘沙细流。
一个身兼洗髓天火,千年来神州异姓皇位的继承者;一个通读八千儒藏,国教儒宗的指定接班人。两个骄傲的少年,都是华夏氏族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却在这万众瞩目的苏崖子台上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实在叫人唏嘘、扼腕。
……
“住手!”
“住手!”
“陈粟!”
“苏立!”
……
“粟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快、快给我住手!住手!”
一个巨灵般的神像忽然悬于苏崖子台上,那是七十二宗宗主陈伯夫的神魄,即便是台下修行至破败境,无限逼近圣隐领域的强者,在没有儒宗星云盘的干涉下,也无法靠近这座埋葬着圣人苏崖子的神台。
“爹,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是他,就是他,是他杀了小妹,是他杀了小妹啊!”
“爹相信你,爹相信你,孩子,赶快放了他,放了他!”
就是这短短的两句话,台下,陈伯夫已经大汗淋漓,青筋暴起。他的表情极为痛苦,每多说一句,多延一分,身体所受到的苏崖子的剑意就会增强数倍。倘若不是他这样修行至破败境的宗师强者,恐怕神魄在苏崖子台上只留一瞬,也会立刻形神俱灭。
整个苏崖子台被层层波浪状的光线环绕着,它所释放的阵意太轻了,轻得仿佛没有任何的物质来支撑苏崖子深厚的剑道,这些弯曲的光线,是被外部世界极其微弱引力所造成的。
没有人能理解这个扭曲的空间,这些波浪状的光线不被台下的人们认为是光,光是不可能弯曲的。
陈粟抬头望着父亲高大的神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虎口间的洗髓天火燃得更加猛烈了。
猛烈之中,却有一丝温柔的蓝色。
正是这丝于心不忍的蓝色,才没有马上要了苏立的命。
多少个日日夜夜,是小妹在寒冬悄悄用并不纯厚的真元温着望江崖上的饭食,是小妹偷偷将父亲的本草园藏在了自己的流光典中。眼前,似乎小妹还天真地笑着,戴着花环在河边洗脸;还睡在河面的芭蕉叶,任凭蝴蝶戏弄……
“不!我绝不会放手,只要我一放手,就再也没有杀他的机会了。他是儒宗的继承者,你们谁会杀他?谁会!说啊,你说啊!爹,我不能让小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是我亲眼看见的,是我亲眼看见的!”
此刻,他没有看一眼面无表情,紧闭着双眼的苏立,而是看了看苏崖子台正东方十里开外的那棵圣樱,尽管足足有百米之高,但在此处不过是绿竹般大小。
就在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它仿佛是一个美丽而令人心驰神往的女孩儿,可同样也是在那瞬间,她却变成了黑夜中让人郁郁寡欢的墓碑,甚至是风雪中的一柄寒枪。
他不明白其中的寒意,如此之冷,之远,之透彻。
之刺骨。
那个在圣樱树上带着无数美好愿望的女孩儿,令人心碎的魔法,此刻却是骄傲地等待着另一丝温柔的蓝色。她的确让他有那么一丝的不忍,却又忽然间变得无比痛心。
那丝温柔的蓝色是苏立。
她等待的正是苏立。
眼前这个就要死在自己手中,而又是自己亲手将她送到别人怀里的男人。
应该说,还是乳臭未干的少年。
“铮”的一声,蓝焰消失,赤焰煮血。
那远方的画面,刹那间又变成了小妹在崖间魂飞魄散,化作漫天风雨的情景。
……
……
“孩子,就是因为他是儒宗的继承者,你才更不能伤害他呀。你是未来的皇帝,是几百年来人族至强的希望!天客老人是怎么教导你的,你怎能如此不顾大局,如此的儿女情长、一时意气?你对得起陈氏列祖列宗,对得起天客老人吗…….粟儿,粟儿……”
陈伯夫极力试图挽回局面,他知道陈粟与小女儿陈酥的感情,也知道儿子的脾性,更清楚如果苏立死了,神州将面临怎样的动荡。固然儿子陈粟已经有了部分同龄人没有的睿智和全局观,可小妹的死,却让他一夜之间变了性情。
铮!
轰!
此刻,只听两声惊天巨响,苏崖子台上的剑意进一步触发,高台四周的墙壁上涌出无数道利剑,攻击着陈伯夫的神魄。台上八个方位突然爆裂,飞出八条烈焰巨龙,怒目金星,暴戾恣睢,将苏崖子台团团围住。
短短数顷内,乾宫天空突变,乌云压顶,雷鸣阵阵。
而宫外的皇都,却依旧是车水马龙,一片欣欣向荣。
苏崖子台的阵意,仿佛有灵性一般,此刻的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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