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贡的日子到了,冥界管辖内的各界使者纷纷送来礼品。宇把昕也带了出来,隔着轻纱帘子,依稀可以看到他单薄的身影。
昕一直被关在宇的寝殿里,几乎与世隔绝,每天都只能闷闷不乐地站在窗前发呆。他看不到那一池的莲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不知已过了多少个春秋。
记忆中,这是第一次被带出来,昕有些局促不安。帘子掀开了一角,宇拉过昕颤抖的手,上面有细密的汗珠,他微微一笑,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小声道,“别怕。”
昕紧张地抽回手,瞬间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叶扁舟,在茫茫宇宙之中漫无目的地周游。
使者捧着贡品恭敬地从宇面前鱼贯而过,都是些司空见惯的稀世珍宝,宇不耐烦地挥着手。
“此乃恶鬼界千年珍品象牙螭龙雕塑,玉质精纯,工艺精湛,特献予冥王殿下。”恶鬼界使者进前一步,伏地三叩首,殿门外抬进来一尊九尺高的雕塑,使者掀开黑纱盖头,光洁的美工象牙雕塑熠熠生辉。
宇微笑着颔首道,“看起来好像挺有意思的。”又回过头去,小声地问帘内的昕,“你喜欢吗?”
“我看不见。”昕淡淡地回答道。
宇顿时扫了兴,摆摆手示意撤下去。
修罗界使者捧着一个黄金匣子近前,跪倒在地,恭敬地道,“修罗王寻遍四海,求得沙罗双树种子一盒,此乃凡间圣物,特此献予冥王殿下,愿冥界世代繁荣,生生不息。”
宇皱了皱眉,随口道,“退回去。”
“等等。”昕突然掀开帘子,对着声音的方向喊去。他按住座椅的扶手,想要站起来,却被身边的侍女拦下。
进贡的使者们一下子呆了,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昕身上,一时间竟无法移开视线。跪在最前面的修罗使者一抬头就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关闭嘴巴,手上的盒子“砰”地一声落地,他却浑然不觉。
帘子又被放下了,宇阴沉着脸,手指重重地敲了几下桌案,拉回台下的视线。
修罗使者回过神来,立刻磕头如捣蒜,连声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你们确实都该死。”宇一拍桌案,冷眼扫过全场,厉声道,“拖出去,把他们的眼睛全都给我挖出来。”
殿外传来一声声惨叫,宇怕吓坏昕,立刻带着他离开了。
莲池边,昕躺在宇的怀里,一颗一颗地投着鱼食,水面荡起圈圈涟漪,鱼群来了又散,散了又来。
“昕,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在生气吗?”宇撩起昕触碰到水面的头发,流走在手指间,丝丝滑滑。
昕随手拈了几颗鱼食扔进池里,鱼群争先恐后地聚拢到一处抢食。
“噗通”一声,一颗石子落入水中,鱼群纷纷逃散。
宇突然抓起昕握着鱼食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着,鱼食洒了一地。“昕,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要独享你,就算鱼也不能和我争。”
昕惨然一笑,轻叹道,“不可理喻。”
宇怔了怔,扳过昕的脸,吃吃地道,“昕,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啊,我喜欢你对我笑,你以后能经常对我笑吗?”
“我想知道我的过去,我在这里待了多久了?两年多了吧?可是你从未向我提起过一个字,难道我的过去真的不堪回首吗?还是,只是你不愿意告诉我而已?”昕侧过脸去,茫然地面对着漆黑的远方,视野内从来都只有这一种颜色。
“昕,不要再想过去,想想未来好吗?我们的未来,都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是没有爱上我吗?”可以等,宇一直告诉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等。每天陪着他,小心翼翼地呵护他,他真的想重新开始,让他慢慢地爱上自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对自己还是那么冷,那么淡,甚至还有些害怕。茫然地让他无法确定那一天会不会到来。
“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爱。”昕淡然道,心头莫名地泛起一阵失落感。
宇感到有些冷,他抱紧了昕,只犹豫了半刻,薄唇就已贴了上去,辗转流连,昕的唇还是那么冷。宇的气息突然开始狂热,他扯开昕的衣领,手在光滑的肌肤上肆意地游走,禁锢了许久的yù_wàng正在一点一点复苏……
他狂乱地注视着昕无邪的眸,早已顾不得其他……
衣物粗狂的撕裂声飘响在耳际,昕不明所以地在空气中乱抓,摸索到的是一具灼热的身体,如此高的温度,他感到自己都快到燃烧起来了。像一条放入油锅的鱼,奋力拂扭着,忙乱地蹦蹿着,明知逃不掉,却还要做无谓的挣扎。
“昕,让我来教你,什么叫爱。”
“唔……”呼吸感到困难,他真的快要断气了,拼命地扭动着身子,这到底折磨还是……
昕,他需要昕,他已经不能够再忍了。宇的眸中浸满了情欲,他迷乱地望着昕,金色的发,纯净的眸,莹润的唇,绸缎般的肌肤……
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属于他的!
宇缓缓俯下身去……
“啊……”
“轰!”当一百年一次的星际陨石坠入冥界的一刹那,天地都暗了,死一般的沉寂之后,天终于又开始下起了雨,莲池里的水面高涨,荷花被淋洗的湿漉漉的,花苞里的水拼命地往外溢出。
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被雨水冲刷地淋漓尽致,黑色的液体混杂着雨水进入莲池,鱼儿好奇地围上来闻嗅着。
“昕,我爱你,我会一直爱你的。”宇把昕放倒在洁白柔软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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