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尘不满地撇了撇嘴“老人家说个话断断续续的.”、
赖老懒得再与他争论。
“你小子既然能修真干嘛不早点说?棉城已经六年没出个修真的了,你既然能修真,也就不用比了,明天就去中州吧,棉城的这个名额就是你的了。”
袁尘显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因为每次棉城的武道会都会比上一个月,数十名有着巨大潜力的少年争夺唯一的名额,而自己赢了一场,就获得了资格?虽说这届他是唯一的修真者,有着天然的优势,但比赛时局势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不敢谈必胜,但,就这样定了下来?!
他呆在原地,不能理解,赖老站起负手而走,没有停留,川宁冷冷地看了小疯子一眼,眼中有些疑惑,但也立即转身离去。
小疯子也满是疑惑,不过他更高兴于少爷可以不用再去冒险比赛而争夺那个资格,袁尘还在疑惑,大老二老已经上前跪下,递上一块黑牌,袁尘沉思间看到两个长老跪在地上,忙去扶起,却又被大老手中的小黑牌震惊,不由得叫出声。
“.黑血铁令!”
马车上,小疯子望着脸上满是急躁的少爷,心中担忧,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两位长老平静地坐在袁尘两侧,闭眼无言,袁尘紧握双手,眼中含着愤怒和迷茫,心向往着棉城南边的袁家,思绪却散落纷飞迷了方向。
袁家,宗祠堂,袁尘愤怒地对着自己的母亲的背影,吼道。
“我不走!武道会是不是你搞的鬼,发生了什么你要把我送出棉城?”
袁夫人强硬地回答“袁家要你在最短的时间破阶入指触境,棉城的比试对你没什么难度,你需要更广阔的天空!”
“就因为袁家需要一名指触境的强者来震慑邻城?我的母亲就要把我推到百万里外的中州拼命?”袁尘嘲讽道。
袁夫人转身望着这个自己唯一的儿子,内心纠结,却终究别过脸,淡淡的说
“.是,又如何?”
袁尘不再说话,渐渐平复了沉重的喘息,松开了一直因为愤怒而握紧的手,对着袁夫人行了一礼,冷声说道。
“谨遵母命。”
随即离开了宗祠堂,再不回头。
袁夫人望着袁尘远去的身影,自嘲一笑,眉宇间掩不住的憔悴,她又移步到了那块灵牌前,深情地望着它,有些愧疚。
“浩然,我错了么?我只是想让尘儿最后来宗祠堂拜一拜你。”
袁家后山,树木稀稀疏疏,一个单薄的身影靠在一颗参天大树的枝桠上,望着西边火红的落日,黯然神伤。、
是什么时候呢,是什么时候开始,母亲变得那么冷漠,那么权势,那么。。不像母亲。
十年前的母亲,温婉而善良,对自己十分宠溺,而自从那一日,那一日父亲病逝后,母亲便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异常严厉,而在得知自己能够修真之后,更是不断对自己进行地狱般的试炼,为了家族的荣耀而以近乎拔苗助长的方式提升自己的实力。
自己为了让母亲开心而不断努力达到她的要求,破阶初识,步入修真,兼顾ròu_tǐ,修身练体。
虽年少,亦不畏艰险。却始终不见母亲像从前那边,亲昵地抱着自己,露出慈爱的目光。
他有些难过,但他不愿别人看见,于是他靠在这颗参天大树的最高枝头上,这里没有人来,也没有人看得到。
小疯子沿着大树干枯的树皮,费力地往上爬去,他知道,每次少爷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爬到最高的那棵树的树丫上看风景。
他没有袁少爷高妙的道法和强大的身体,但他有做了六年下人,磨出茧的双手,他缓慢而坚定地往上爬,虽然难免灰头土脸,却勇敢地像是视死如归,冲锋的骑士。
落日最后的一丝余晖打在小疯子傻笑的嘴角,他的青衣有些破烂了,但他终究上来了,而最令他开心的是,少爷在。
余晖从袁尘脸上褪去,他安静的时候有些像柔弱的女孩子,睫毛轻轻眨动,眼角泪痕尚干,小疯子沉默地看着袁尘,没有喊醒他,他把自己有些破的青衣外套脱下,盖在袁尘身上,像是想到了昨天那个荒谬的梦,他咧嘴一笑,虽无声,却灿烂盖过方才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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