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见
昌安的六月进入了一年中最多雨的季节,也是南方的梅雨季节,一场接着一场的瓢泼大雨洗的天空如碧。
商雨天天心心念念地念叨着那条墨绿色的连衣裙,做事都心不在焉,碎了好几个盘子。
到了傍晚,酒店内开始忙碌起来,商雨把胥仁慈拉到一边,“仁慈,我还是想买。”
“买啥?”胥仁慈被她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裙子,那条墨绿色的裙子!”
“……”胥仁慈没法,陪她去那家店,最后被告知那条裙子被人买走了,算是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裙子,我的裙子——”商雨一脸丧败,浑身上下透着“有气无力”,脸上写着“生无可恋”,胥仁慈笑着摇摇头,拖着她一步三喘气地,算是到了帝豪大门,穿着旗袍的服务生看到她们俩无所事事,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气得几乎破口大骂:“商雨,胥仁慈,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知不知道现在多忙……”
“虹关东的杨记麻小,要不要?”商雨狡黠的眨眨眼睛,服务生瞬间没了言语,丢下句“赶紧来帮忙”就进去了。
“仁慈,我先进去,你去虹关东买两份麻小,她一份你一份,再帮我带一份炒粉,咱们常去的那家,多放辣,不要葱。”商雨掏出十块钱塞到胥仁慈手上,匆匆忙忙的进去。
胥仁慈很囧,自己看着这么像跑腿的吗?
胥仁慈买完了商雨交代的东西,已然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天空中飘起了稀稀疏疏的毛毛雨,落在身上打湿衣裳,沁着凉意,胥仁慈慢悠悠的走着,尽量地不要那么早回去,能捱一点是一点。人呐,可不能太勤快,不然别人觉得你好使得可劲儿使着,胥仁慈上辈子就参透了这个道理并且身体力行十九年。
临近帝豪,雨势渐大,胥仁慈想着紧走两步赶快进帝豪避雨,却突然止住了脚步,人像被钉在了地面上,挪不动半步。
雨幕中,那个人拄着龙头杖,穿着她最喜欢的唐装,温璞玉挽着他,发丝还乌黑着,依旧是诗经里说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样子,十年……十年不见了。
“外公……”胥仁慈轻声呢喃,大概是眼泪混着雨水,在面上留下温凉的感觉,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身上,路边的行人都忙里忙慌的四处躲雨,胥仁慈站在起了雾的雨里,生涩的雨珠融进眼里,疼得人睁不开眼,胥仁慈却不敢闭着眼,也止不住眼泪,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狼狈罢了。
“只让小慈儿一个人叫我外公,好不好。”
“小慈儿,外公可能要失约了……”
“仁慈,让外公安心的走吧。”
胥仁慈脑海里闪过一帧帧画面就像电影回放一样,她的外公抱着她走在夕阳里,躺在竹床上摇着蒲扇哄她睡觉,最后冷凉的躺在棺材里无人问津,和她天人永隔,自那之后,她的生命中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亲昵的喊她“小慈儿”的老人了。
而现在,胥仁慈真的从没想过她还能再见到她的外公,这个永远停留在她记忆深处的人,再一次鲜活的出现在她的生命中,此时此刻,她激动地手不住的发抖。
胥仁慈听到雨点砸在塑料布上发出“嗒嗒”的响声,声音自身后传来:“我们宋先生找您。”
胥仁慈坐在宋清莱的车里,司机和秘书候在车外的小店里,雨依旧噼噼啪啪的下着,不见变小,车里开着冷气,丝丝凉意钻进胥仁慈的脊骨,微不可见的打了个冷战,宋清莱拿起放在车里的外衣披在胥仁慈身上,紧了紧外衣领口,掏出随身携带的方巾递给胥仁慈,胥仁慈沉默的接过,也不说话。
宋清莱静静地注视着她,他见过这个女孩三次,机灵的、慌乱的、沉稳的、少言的,可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失魂落魄:被雨淋湿的发丝服帖地黏在鬓侧,眼眶通红,眼神茫然没有焦点,长长的睫毛上沾了水汽,嘴唇发白不见血色,整个人就像一只掉进水里的小猫,狼狈又无害。刚才,他坐在车里,看到她领着塑料袋站在倾盆大雨中,眼里流露出的哀伤把她包裹成了一个茧,她在茧中兀自绝望,而没有人能分担。宋清莱深知自己这一辈子唯一的深情已汹涌而来,他无力抗拒,胥仁慈早晚会成为他命中注定的劫数,他的感情来得如此轻易而郑重,对方还不知道呢,宋清莱苦笑。
“如果不是很冒昧,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哭。”宋清莱拿过她手里的方巾,细细地将她脸上的水珠擦去。
“宋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胥仁慈挡住宋清莱为她擦拭的手,耳根隐隐发红。
宋清莱喉头发出的浅笑带着蛊惑人心的性感,胥仁慈的心“砰砰”地响,在这个不足方寸的小天地里愈发明显。
“我看到你哭得很伤心,是温老爷子下车经过的时候,”宋清莱柔声说,“温老爷子是你什么人?”
“只是很像一个故人,情不自禁就哭了。”胥仁慈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
“可是你哭的时候也很……漂亮。”宋清莱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己的情话说得如此拙劣……
“那是自然,我知道。”胥仁慈瓮声瓮气地答道。
“……”宋清莱无言。这个胥仁慈还真是……自恋到不行,“今天是温老爷子的六十大寿,前几天你不是说想拜他为师,我正好带你去见见他。”
宋清莱从后座上拿出一个礼盒给胥仁慈,胥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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