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非奴仰天大笑。所谓风水轮流转。
现在她可是皇帝,人类已经无法阻挡她出走的脚步了。
司梨探头探脑:“陛下……您收拾这些珍珠玛瑙做什么?”
夏非奴皮笑肉不笑:“滚边儿上凉快去。”
看看份量,足够自己找个地方发家致富了,她才开始去找合适的衣服。
裙裾罗衫有碍行动,最好是贴身男装。但昨晚那件……不吉利。还是换一身吧。
夏非奴炙热的目光刷得照在司梨身上。
“司梨爱卿。”
司梨一看这阵势,连忙护住头:“陛下别用麻针扎司梨啊啊啊啊啊……”
“朕不扎你。”夏非奴语气温柔,“一炷香后,把你的衣服全拿到这儿来,否则……”
夏非奴抖了抖从太医院打劫来的针囊,只见那布轴刷得展开来,一列麻针寒光簌簌迎风招展。
司梨二话不说一溜烟跑远了。
“司梨马上回来~”
没想到,司梨人傻钱多,那衣服是论车装的。夏非奴挑了件蜀锦暖黄缎袍,穿上试了试。衣服大她一圈,她毫不犹豫拿起剪刀把下摆给裁了。
司梨看着她裁,心疼得简直吐血:“陛下,你可知道,那是蜀锦……”
“这就是蜀锦啊?”夏非奴啧啧两声,手起剪落,把袖子也给削了。
司梨:“……”泪眼问花花不语……
终于收拾妥当,夏非奴卸了满头簪钗,只梳个马尾,背起包袱原地一站。
好一个俊俏小生。司梨挽蝶看得两眼发直:“陛下英姿,可比潘安卫玠啊。”
“可是,”挽蝶不解,“陛下出外郊游,为何如此装扮?”
“因为朕这次是微服私访啊。”夏非奴道,“如果慕容来了,你就说朕在赋雪殿司梨那儿。记住了吗?”
挽蝶点头。
“走吧。”
说着,便示意司梨跟她一起走出寝殿。
不一会儿功夫,两人便到了内宫门。夏非奴假装是司梨宫里的人,司梨倒也配合,三言两语就过了关卡。如此过了三道宫门,这才从偌大的皇宫里走了出来。
宫外的皇城街巷,车水马龙热闹喧嚣,夏非奴当下拉着司梨进了一家当铺,将珍珠玛瑙换成银子。
然而……夏非奴侧脸瞅了瞅司梨。怎样才能甩掉这货?
夏非奴四下环视。左边是脂粉铺子,来往少女贵妇络绎不绝。右边是家古董店,也无甚新奇。前方……
前方酒肆名曰醉仙楼,几个人酩酊大醉,正互相勾肩搭背从店铺里走出来。
夏非奴的眉眼顿时舒展开。有了。
“司梨啊,你午饭一定没吃好吧?”
司梨听夏非奴这么问,想起被喷一脸菜粥的惨痛经历,便委屈地撇着嘴点点头。
夏非奴指了指醉仙楼:“走走走,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两人进了酒肆,店小二见这两位公子哥衣饰富贵,忙堆上一脸嬉笑招呼道:“两位里面请,需要点儿什么?咱家好酒好肉,要多少有多少!”
“雅间伺候着,先上两坛女儿红。”夏非奴粗着嗓子答。
司梨皱了皱眉,一脸不满:“陛下……”
瞧见夏非奴立时变成刀子似的眼神,忙改口:“夏公子,这地方……”
司梨可是养在温室里的小花骨朵,哪见过这种“脏乱差”三无场所。
但夏非奴觉得,这酒肆虽远不及皇宫富丽堂皇,对平民老百姓而言绝对算高级会所了。
“你是不是有意见?”
司梨猛点头。
夏非奴:“有意见憋着。”
两人在隔间坐下,小二上了酒,夏非奴又点了几个小菜。这酒肆不大,做的饭食味道却极好,夏非奴忍不住多吃了些。
司梨本就不会饮酒,夏非奴看他这德行,指望他自己喝醉是不大可能了,只好心一横亲自上阵。
“今天是你我二人第一次出宫郊游,这么大的喜事,该不该喝一杯?”
司梨颇为赞同地举起酒杯:“夏公子所言甚是,司梨干了。”
“你看窗外□□媚人,此等景致,该不该喝一杯?”
“那是自然。”
咕咚一口,又是一杯。
夏非奴抱着酒壶坐在司梨旁边,手脚伶俐地给他添酒。
“今日这酒肆酒好菜也好,本公子吃得开心,你说该不该喝一杯?”
“……该喝。”
“此刻我家司梨是有史以来最纯的纯爷们,这杯酒更要喝了。”
“……嗝……喝喝喝……”
“哎呦喂,你瞧大街上,竟然过来一列迎亲队伍。可喜可贺,该喝该喝。”
“……”司梨已然双颊通红,被灌得晕头转向,“陛、陛下……他们娶、娶亲,关我何事……”
话音未落,人已经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
“司梨?”夏非奴拍拍他的脸,“司梨大帅哥?”
然后掐了一把他弱柳扶风的小蛮腰:“司(死)人妖?”
并无回应。夏非奴这才不慌不忙收拾了下包裹,捡了几个碎银子,犹豫了几秒,极为不甘心地放在司梨手中。
就当是散伙费了。她边这样安慰自己,边大步朝酒肆外走去。
走在出城的路上,夏非奴激动的内心简直难以言表。
她仿佛看见自由女神在向她招手。她看见了旭日东升,雄鹰展翅,新的人生即将拉开序幕。
她看见了……
等等。她停下脚步,退了回来,念着挂牌上的字:“今日特惠:全场百褶如意裙五点八折起……”
夏非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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