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沈织呐呐的叫了一声,陈娘都不准备和掌柜理论,拉着沈织就想上楼去说话:“你这些日子怎么也不不来看看我?”
沈织一下没反应过来,被力气大的陈娘拉到进后院的门口,刚挣脱陈娘,站在柜台的掌柜就没好气道:“周娘子,我敬你是铺子的老人了,你这些日子一直懒怠也不曾为难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带外人进绣楼,不合规矩吧?”
陈娘张嘴欲言,沈织干脆拉住她,“陈娘,咱们出去说,还有人在等我呢。”
听见有人在等沈织,陈娘一阵讶异,她是知道沈织家境况的,恍然又想起如今已经十一月中了,乡试放了榜沈织的兄长也该回来了。
“那行。”陈娘爽快道,和沈织一道出了铺子门,门口的掌柜也不好说什么,没有哪家铺子这么不宽容,连店员熟人来了也不给人家时间叙叙旧,何况陈娘不仅是拿工钱的。陈娘原本是江南有名的绣娘,哪怕退下来好几年,在这个不大的镇子上也是撑起一家铺子的招牌。
陈娘和沈织来到店门口,瞥见魁梧的沈大周朝沈织招手,不由唬了一跳。陈娘以为这是沈织的兄长,抬头仔细打量面容又不太相似,只能试探着问沈织:“这是?”
沈织低头只笑不说话,陈娘精通人情世故,哪能不明白,“没想到你回去近一年的时间,连亲事都定下了。”
沈大周笑着过来打招呼,“是周娘子吧?这些年多亏你照顾沈织。”
“您怎么知道我们定亲了?”沈织疑惑。
陈娘摇头笑道:“你这性子,没有定亲会和他一起出来?铁定只会说是同村的!只是你们这样谁信只是同村的?”
“找家茶馆说话吧?”沈大周寻摸着这两人一时半会的说不完,站着说话不是个事儿,干脆找个地方坐下来说。
陈娘对沈大周好感大增,恰好成衣铺旁边就有家茶馆,就和沈织二人走了进去,要了一壶茶,坐在靠窗的位置说话。
不出陈娘所料,沈织果然问起了铺子的事,陈娘思量着答道:“刘家的事我知道的稍微多的,大约是刘家在朝堂上得罪了皇上身边的红人,人家不肯饶了刘家,偏偏刘家这时查出了贪墨的事儿,人家自然在皇上跟前给刘家上眼药。刘家没有办法,卖了不少产业给那位送银子,才保住了刘家大老爷一命。”
沈织对朝堂里的弯弯绕绕不是很明白,不过就是个贪墨还得花钱保命,想来贪的不是什么小数目。沈织懒得想这些问题,只问陈娘,“现在铺子的老板是谁?怎么换了个这样的掌柜?”
陈娘撇了撇嘴,“东家换了个隔壁县的土财主,又没有刘家的本事,没办法把绣品卖到金陵去,只能做做卖成衣的生意,已经亏了两个月了还硬挺着。你瞧着那掌柜就知道,不想着做生意,整日里盯着绣娘有没有偷懒。”
“他没有辞退绣娘?”沈织问。
“暂时还没有。”陈娘端过沈大周递给她的茶喝了一口,“我估摸着东家想做成刘家那样,赚些名声,才一直留着原来的班底。但是生意没有起色,绣娘的银钱又在那里,他要是降月例,铁定是没有人肯的,到时候就要减人了。”
沈织直说陈娘辛苦了,陈娘只是笑笑,坦言自己这三个月最是乐得轻松,钱照拿不说,还不用和以往一样带着徒弟日赶夜赶,就是为了贵人们要的时间紧。
陈娘问起沈织的境况,沈织笑着说了自己让姑姑一家搬过来一大家子团聚的事,陈娘很是欣慰,让她好好过日子。
沈织看了看沈大周,然后对陈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有些本钱,想要开个铺子做生意。我如今带着两个徒弟,都学会了最基本的针法,缝个衣裳打个络子没问题。我就想着,如果师傅你不愿意在这儿再干下去了,咱们可以合个伙。”
“正好我也有些本钱,”陈娘若有所思的说,“只是这钱我准备拿来养老的,你准备做些什么生意?开多大的铺子?你得拿出个章程来我才好考虑。”
“如今绣花的生意不好做,大件的费时费力,咱们也没办法卖到大户人家去,像手帕荷包这样的又卖不出价钱,可得好好想想。”陈娘抿嘴说道,蹙起的眉头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心。
沈织这才明白过来陈娘想自己开铺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犹豫着不敢。陈娘没有孩子,年纪也大了,总得为自己老了考虑。
楼下有人在喊陈娘,沈织伸头去看,竟然是铺子里最小的彤娘,沈织朝彤娘打招呼,彤娘先是一愣,然后大声问道:“姐,师傅在你那吗?掌柜的让她快回来,东家遣人来了!”
陈娘站在窗户口告诉彤娘知道了,彤娘就转身回了铺子。陈娘和沈织的话题到此结束,陈娘问沈织:“你这回来这里是专门来看我的?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至于做生意的事,咱们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沈织点头,“我来镇子上买些东西,还得去买两匹料子做衣裳...”
陈娘一怔,打量沈织和沈大周,“是做嫁衣吧?”
哪怕沈织再不好意思,还是点了点头。陈娘笑着说:“我去年从铺子里买了两匹大红色的暗纹杭绸,一直没机会用,我待会让人拿来给你吧,就当做贺礼了。纹样可能有些老,你可别嫌弃!”
“哪里会嫌弃!”沈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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