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克塞看出这是一个陷阱,草原里经常用来捕狼的设施,幸亏里面没放狼夹之类的东西,不然两个人肯定已经被夹成肉馅了。
他们掉下来的时候,碰到了一条悬空横着的绳子,那绳子估计连着什么东西,外面很快传来一阵猛烈的犬吠声。不一会儿,陷阱上空投下一张大网,两人被装在网里拉上去。
一个男子骑在一匹马上疾驰,另一匹马拖着网跟着他一起跑,赵悝和亚克塞两人在网里像一个巨大的肉球,在草地上一路滚过去,一直滚到毡篷的跟前。
有几个在毡篷里的人走了出来,那骑马的男子举起马鞭在“肉球”上使劲抽了一下,想要抽第二下的时候,毡篷里出来的一个人抬手制止了他。
“你们是不是瞎了眼了,怎么不看就乱打人呀?”赵悝大声叫道。他在网里被马拖得已经眼冒金星了,又吃了不明不白的一鞭子,顿时火冒三丈。
那些人咕哝哇啦说了一番话,赵悝没听懂一句。
忽然身边的另一个“肉球”也哇啦咕哝地说了一通,原来是亚克塞会讲他们的话。双方又咕噜咕噜了好一阵,气氛缓和了下来。有人来给两人解开网,让他们走了出来。
赵悝摸了一下脖子,刚才吃的一鞭到现在还火辣辣地疼。他看了一眼对方的阵营,毡篷前共站着四个人:两个上了年纪的人;一个后生,手里还举着一条鞭子;一个蒙着脸的女子,看不清长相。他们都跟亚克塞一样,高鼻深目,头发卷曲,有着跟自己很不同的相貌特征。
亚克塞站好身子,正了正头上的瓜皮帽,刚说了一句什么话,忽然听到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迟疑地叫了一声:“亚克西?”这一次赵悝有点听懂了,她应该是在叫亚克塞的名字。
亚克塞愣住了,没想到这里会有人认识自己。他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慢慢摘下面纱,一张无比美丽的脸展现在他们面前。
白皙的皮肤,挺直的鼻梁,小巧的嘴巴,纤细的眉毛,眉心一颗朱砂志,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脸部和谐的五官。还有她那深邃的眼睛,像大海那么深,那么蓝。她呆呆地望着前方,既没有看亚克塞,也没有看赵悝,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赵悝心里有点小小的醋意:没想到这小子在家乡还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在等着他。
亚克塞则张大嘴巴,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喃喃地叫道:“耶利亚?”那女子慢慢走向前,伸出双手,好像在摸索着什么。亚克塞把自己的双手放在她的手上,她就握住亚克塞的手,然后沿着手臂往上面游走,一直走到他的脸。她摸着亚克塞的耳朵、鼻子和嘴巴,久久不愿放开手。
“阿特兰都拉,魔歇?”她问道。
“魔都!魔都!”亚克塞连声说道。
两个人好像是在说:“不要离开我,好吗?”“好的!好的!”
赵悝看见那女子深如大海的眼睛里流下了两行泪,他忽然想起了亚克塞歌里唱的:
啊,无头苍蝇
你们就会欺负我的姑娘
她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赵悝实在很不想把眼前这个姑娘跟歌里唱的姑娘联系在一起。
主人把亚克塞和赵悝请到毡篷里面去,他们坐下不久,果然就有热乎乎的奶茶端上来,那个拿马鞭的后生既满怀热情又充满歉意地招呼着他们。
在亚克塞的解释下,赵悝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四个是一家人,年老的是父母,年轻的是兄妹。他们两年前从罗东城来到草原边上牧羊,这块地离山近,附近又有一条河,牧场上的草又长得好,他们在这里放牧了几百只羊。可是两个月前,不知从哪里来了许多偷羊的贼,每次都几十条地把他们的羊偷走,他们挖了许多陷阱,抓到几个贼,但最后都把他们放了。现在羊剩下不到一百只,他们准备再抓到窃贼,绝不手软,打得半死再送到城里交给治安官处置,没想到把亚克塞和赵悝给逮着了。
至于那位姑娘,亚克塞没有多说什么,只说在罗东城的时候认识她,算是老朋友,凑巧在这里遇到。
这一夜,他们俩睡在毡房里最好的一块毯子上。赵悝很快就睡着了,什么都没梦到,半夜他起来上茅房的时候,听到亚克塞还在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告辞继续赶路。耶利亚的哥哥阿布南达借了两匹马给他们,还送了许多馕给他们带在路上吃。
临别的时候,耶利亚拉着亚克塞的手,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嘴里说着:“则雷早该,魔歇?”亚克塞又连声答道:“魔都!魔都!”
赵悝这回猜测两个人也许是在说:“早点回来,好吗?”“好的!好的!”
两人继续向着鎏金山进发。骑着马,果然不到半天就到了前面这座大青山。翻过大青山,穿越一片谷地,就来到鎏金山的脚下。
这山怪石嶙峋,古木参天,跟大青山那种寸草不生的光秃秃景象简直有天壤之别。
两人把马寄在山脚,开始爬山。赵悝问道:“你知道霞光洞在哪里吗?
亚克塞随口回答:“知道。”
“路怎么走?”
“往前走!”
自从离开耶利亚的家以后,亚克塞就有点魂不守舍,赵悝虽然有些着急,却也拿他没办法。来鎏金山霞光洞找眇真人学本领,原本是亚克塞的主意,但他到了这里之后,反而有点心不在焉,这让赵悝有点恼火。
路上不时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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