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原因选择了neuroery,唐修自己都说不清了,每一个医护工作者都有救死扶伤的使命感,或许每个心怀大侠梦的人都渴望成为an拯救苍生。研究人体神经系统,探索新的诊断、治疗、预防技术的一门高、精、尖学科,第一次看见就坚定了学习的信念,面对濒临死亡边缘的患者,挽救是多么艰难的字眼,神经外科医生的头衔赋予了多少生命得以延续的希望。这一场救赎,最艰难的挣扎是挽救自我。刚入行的时候,面对死亡他会埋怨自己的无能为力,有一阵也学着某些同事下手术后用酒精让自己放松。甚至患者家属跪在面前求他救活自己的亲人时想过放弃,那时他跟肖漾说,不如去他们球队当队医,他无法麻木的面对生离死别,成就感在他生命中变成最难觅的奢求。
最难的时候他选择出国留学,身边还照顾着一个开颅手术后失忆的孕妇,他最好的朋友肖漾喜欢的女人,后来她还是嫁给了汪筠皓,这些年肖漾一个人留在德国的原因不言而喻。也在那个时候他再次遇到了医学院的初恋苏晓墨,两个单身男女必不可免的旧情复燃,回国后他还是那么忙碌,她不甘心在国内发展,终究谁都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带着对彼此的怨恨再度分离。
“你不是戒酒了吗?最近的手术又很棘手?”说话的人走近吧台,跟侍者要了一杯马天尼:“十点半我还有一档直播。”他解释着。
唐修转头看了他一眼,迷离着清亮的眸子:“你相信破镜重圆吗?”
徐西忱愣了一下,笑了笑说:“破镜重圆从古有,何须疑虑反生愁?”他仰头将那杯酒一口喝下,如果没有直播他可能需要一杯烈酒。
“啪~”突如其来的破碎声在音乐酒吧显得格外突兀,楼上卡座的客人都忍不住探头张望。服务员也吓了一跳,不解地望着面前两个依旧平静的男人,西忱抱歉地示意,唐修离开椅子去捡那一个被他故意扔下的白瓷盘。“碎得找不到原来的踪影,”唐修手捧着几瓣瓷片,服务员赶紧打扫地上支离破碎的痕迹,两个人都是衣冠齐楚温淡儒雅的模样,女侍者强忍着抱怨。
他没有喝醉,徐西忱很清楚。唐修将水果推到一边才托起了盘子,看着西忱的眼睛手心翻转,他的表演更像一场仪式。西忱没有发表任何观点,他等待着唐修的回答,只是浅浅地提醒:“小心手,你那双手可是要拿手术刀的。”
唐修将碎片放在吧台上,试图拼出原来的完整,过了许久依然缺失的破裂,他指着盘子面向西忱:“你看,原来的完整经历了破碎就算再努力复原也没有了从前的模样。”
“如果有心,可以寻找其他材质填补,或许还能生出几条别样的花纹。”西忱的指腹轻轻触碰着瓷片的光滑处。
“重新买一个吧,没有人会贪恋破碎的旧物。”唐修的眼神变得犀利,两个人的呼吸都在对峙着:“既然有了新物,何苦还留着这些不可能。”他用指尖推了一下碎片,对不远处的服务生说:“麻烦帮我收一下。”
徐西忱看着服务生将瓷片抹进垃圾桶,对方走远后才缓缓开口:“你发现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的嘶哑,眼睛里散放着凌厉的光芒。
他在愤怒,唐修淡笑,玩弄着酒杯:“肖漾是你表哥,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声音和动作戛然而止:“无所保留。”声音穿透唇齿,铿锵有力的认真。
“意外吗?”像是一阵悲鸣,没有人看见他眼中的失落,手指微微颤抖着只能握紧掩饰。他忽略了,他们俩领证的事没有告诉父母、朋友,肖漾却是知情者。试图接近程子令的那一年,原本要去奥地利参加公开赛的肖漾突然出现在f大校庆,只为劝他一句不要伤及无辜。他们结婚,经由他的默许,程子令告诉了肖漾。
“她也二十八岁了,有过一段婚姻并不意外,让我意外是那个人竟然是你。”
“什么时候发现的?”西忱的声音很平静。
“那么自然的接过别人吃剩的饭碗是多亲密的关系,况且那个男人从小就是洁癖。”唐修说完顿了顿,对着西忱认真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并不在意你们的过去,你会怎样?”
“你想说我没资格反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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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天气阴晴不定,无能为力改变的,我们都学着无奈接受。世间万物都在默默等候着春风拂面的温暖,子令推着父亲走在医院附近的护城河畔,木兰和梅花似乎在一夜间偷偷绽放,子令抬头盯着木兰,转身对曾晋鹏说:“这花开得真好看啊。”
“你错过了多少年的花开。”曾晋鹏的声音还有些含糊,思路倒是很清晰。
程子令摘了一朵梅花放在父亲手中,微笑着说:“我以后一直陪在你身边,再也不走了。”
总要嫁人的,简短的几个字没有说出口,曾晋鹏知道此处不宜衔接。他只是淡淡地笑着,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回到病房的时候,程子令发现桌上多了新鲜的花束,倒不是观察力敏锐,只是那束康乃馨已经插入玻璃花瓶。将父亲扶上床,她走到护士站询问:“刚才有人来过吗?”
“没有啊,我刚才去换药可能没看见。”
程子令点头:“好吧,谢谢!”可能是公司同事,也或是父亲旧友,总之谢谢他的好意。
护士看着程子令回房的背影,偷偷长吁一口气,小声地说:“幸好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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