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刚在大厅碰到谁了？”
认真掰着蟹脚的程子令敷衍的抬头，不好意思拒绝对方热切的期盼，可怜她一口肉都没吃上就被打断，舔了舔唇以示不满：“我怎么知道，总要给点提示。”苦撑着脑袋卖萌，对方是曾兆轩发小林文煜，过去还在汪筠皓身边当过助理，他这个小字辈还一直逞能说看着程子令长大的，“小林子你有话就快说，菜都要凉了，浪费食物是可耻的行为。”
听到这声称呼林文煜瞪直了双眼，好歹林氏集团的少总，都快成跑腿的小太监了。这事还怪多年前牧婕随口一句调侃，说到牧婕……差点忘了他想表达的重点：“我刚才看见了肖漾，打了个招呼，不知道在哪个厅吃饭呢。”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观察汪筠皓和牧婕的反应，没想到最先不淡定的是身边的程子令。
“他都到沥州了，我居然不知道。”程子令毫不掩饰的生气，前些天她主动询问过，肖漾都没有告诉她确切的时间，不假思索地对汪筠皓说：“老大这是你的地盘，帮我查下肖漾在哪间。”她完全忘记了肖漾追过汪太太很多年的事，就连林文煜踩了她一脚还恨恨地嚷道：“小林子你干吗！”
一直没有开口的牧婕微微一笑，侧身贴近汪筠皓：“你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她扬起手机：“好啦，我承认前几天就知道他要回国，不过我保证，他来我们酒店也是一个小时前才知道的，因为订餐的人是……”牧婕没有往下说，反而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她有把目光偏向汪筠皓：“我很坦白的，毫无保留全盘托出了，你别用那种委屈的眼神看着我，当我不知道肖漾能回俱乐部是你在其中帮忙。”
程子令看懂了牧婕的短暂迟疑，她跟西忱的事牧婕是知道的。那年跑去苏州找肖漾炫耀结婚证的事，牧婕也住在运动员下榻的酒店，八月底突然的台风困住了子令，西忱冒险赶到的时候，他们几个正在酒店外面满是积水的马路上摸鱼。听到西忱的声音她又惊又喜，第一次体会牵强挂肚的甜蜜，那时牧婕在一旁感叹：也算经历了生死，以后再也不怕别离。后来，真是托她吉言。
“在6号包厢。”汪筠皓合上手机对着子令说。
这下真是进退两难，不用猜也知道请客的人是徐西忱，估计一家老小都在里头，她实在没有力气坦然面对黄素琴。事已至此，自己惹得事哭着笑着狠下心也要走出这道门，她站起身颇有几分斗志盎然的气势：“你们慢慢吃，我去去就回。”
林文煜伸手拽住了她：“去也行，你可别把人带到这来，要是害得你汪哥哥汪嫂嫂闹矛盾，回头让曾兆轩收拾你。”
“我们从不吵架。”汪筠皓握着牧婕的手，笑得无比甜蜜。
程子令满脑子的怨念，有人疼了不起啊！确实了不起，至少很多时候不再孤单，程子令断然不能推门而入，她站在离包厢很远的长廊，握着手机等待回应，“听说你在麒瑞酒店，刚巧我也在呢，我在外面的走廊等你。”她等呀等，一个人靠在墙边数着地毯花纹打发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开始气馁，想冲进去质问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想到这她自己都觉得讽刺，肖漾回国亲朋好友汇聚一堂，她有什么资格打扰别人的团聚，一墙之隔她是多余的。
小腿站得发麻，扶着墙一步步艰难行走，远处的包厢门打开，两个小孩从里面跑出来，小学生模样的女孩和一个幼儿园年龄的小男孩。回头看了一眼，就是从6号包厢出来的，叶诗予口中西忱的外甥女吗？程子令站在原地回忆，好像就是除夕那晚看到的小女孩。正要追上去，身后有人在喊：“昕奥，等我一下跑那么快干嘛！”
是郁清新，真叫人欲哭无泪的崩溃。程子令几乎脸贴着墙移动，举止怪异更引人注目，郁清新根本不认识她，没必要躲开。豁然开朗，深呼吸一口大步向前走，顺路去洗手间看一眼脸上的窘迫走了几分。整顿完毕，她走出洗手间心里想着怎么解释没见着人。
“子令。”
唐修的声音，子令惊讶地转身，食指伸出随即又恍然大悟：“你也在啊。”
“嗯，好巧。”唐修的语调轻松，正想说起肖漾的事看见郁清新走过来，他的目光垂落，然后蹲下身拉住站在郁清新旁边的男孩：“dodo，这是子令阿姨，跟阿姨打个招呼吧。”
dodo？孩子清秀可爱的小脸有几分唐修的影子，程子令也跟着蹲下身：“原来你就是dodo啊，你好啊小帅哥。”
孩子黏在唐修怀里满脸的不乐意，非常勉强的语调：“阿姨。”
程子令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想到dodo突然双手叉腰摆出生气的表情对程子令说：“我有妈妈，我不要你当我妈妈。”dodo说完推了一下程子令，半蹲的人脚下不稳，非常丢人的败在小孩手下，dodo看了程子令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转头对大一点的女孩说：“昕奥姐姐，我们去玩吧。”
唐修想教育几句被程子令拉住了：“没事的，他难得回来你别吓着孩子。”唐修抱歉的将程子令扶起，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抬眼时才发现郁清新还站在他们旁边。
被关注的感觉并不美好，程子令的身体侧过些，不想跟郁清新有任何交集，只听见郁清新在说：“是你！”
并没有多惊奇，徐西忱应该向她提起过，她想骄傲的回一句，对，是我！还是少了一点勇气，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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