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珍被腹部的一阵剧烈的疼痛惊醒,她往身下一摸,满是温热的鲜血,她忍着疼痛打开了灯,掀开了被子,她看到有什么东西从腹部鼓起,就好像一把锯子一下又一下在割着她,她疼得大汗淋漓,惊恐翻下床,被鲜血滑倒,重重摔在地上。
她痛吟了一声,出于求生的本能,她挣扎着爬向房门,一边呼救,然而没有人听到,她疼得站不起来,血淋淋的手怎么都够不到门把手。金属包被的铁门上,满是一条条她扒拉出来的血痕,带着打滑的痕迹,就像无数蚯蚓爬过。
肚子被撕裂了,羊水喷出来,一股股热流冲到她的脸上,将血水洗刷,白珍盯着婴儿从她小腹当中爬了出来,它的眼睛绿油油的,面目瘦弱而狰狞,嘴里居然长满尖牙,它带着脐带一点点向她爬过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白珍仰躺在地面上,悲伤地盯着从自己肚子里爬出的孩子,她的眼泪从眼角悄悄滑落,她颤抖地伸出手去摸那个孩子的脑袋,孩子毫不客气地咬住了她的手。她的孩子啊!
她的眼睛一阵阵刺痛,眼泪从鼻翼两侧汩汩流下,她的情绪在刹那崩溃,她什么都没了。丈夫被他们射杀了,孩子也死了,她一无所有了!她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哭了一会,看着那个孩子将她的手咬得血肉模糊,突然,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从喉咙底下慢慢渗透出来的笑声,带着颤抖和无限的恶意,就像毒气一般悄悄蔓延。
弥留之际,她的脑海中闪过这几日基地里的种种画面,有饭吃,有床睡,不用再逃命,那个杀人凶手给了大多数人那样的生活,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职责,每个人都在忙碌,他们训练、出去营救、为死去的战友开追悼会,而她就像角落里的一粒尘埃,他们的每一次奔跑都会带动她在原地旋转,她像幽灵一样在基地里游走,她看到了许多许多东西。
就算在这样安全的基地里,她依然看见了丑恶,她看见了包峰偷偷拿储藏室的食物给他的家人,他偷藏那些食品,对他的妻子说:“储藏室可以吃的东西不多了,基地很可能会乱,这里不一定安全。咱们多藏一些干粮,到时候我找个机会偷些枪支弹药,万一出事了,咱们还能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她看到粮油店老板的妻子潘霞,tuō_guāng了衣服和负责厨房的刘海涛苟合,事成之后刘海涛给了她一些食物,潘霞将这些食物藏了起来,陈剑发现了,他什么也没说,就当没看见。
她看到了潘霞的儿子余乐到处敲别人的门,包括她的门,天天敲得她不得安宁,她开门去教训余乐,余乐朝着她的肚子踢了一脚,她掌掴了那个孩子,却反被潘霞殴打,说她一个大人和小孩计较,所有人都看到了她打余乐,但是他们却没有看到余乐踢她!
她看到包峰偷偷放余富下来见儿子,余富拿走了她妻子交给他的肉食,包峰发现了她,她害怕地逃回房间,包峰要她守口如瓶,否则就杀了她。
呵呵,她,一个失去丈夫,没有任何人保护的孕妇,有什么能力说不?队长杀了她的丈夫救下的那些人,他真该亲眼看看,那些人背着他都在做些什么!他所骄傲的救援队和幸存者基地背后是多么肮脏!他真该看着基地慢慢腐朽,在他眼皮底下倒塌。
白珍穿着白色的睡衣倒在血泊里,没了呼吸。脸上还挂着笑,就好像大仇得报一般。
过了几分钟她仿佛从地狱归来,胸腔开始起伏,仿佛憋了许久许久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发出一种破风箱般的呜呜声,失去鲜活色彩的双眼机械地一转,她身型敏捷地翻身,呈现半蹲的姿势,在房间里四下看着,那个孩子还挂在她的身上,继续咬着她肚子上的肉。
她慢慢靠近门,仿佛还有一点残留的记忆,居然被她打开了,她像一只壁虎一般,四肢着地爬行,速度十分快地从走廊爬过。
监控器前只看到一抹黑影迅速掠过,当晚是包峰值班,他在值班室打瞌睡。忽然他猛得一震,朝着监控器扫了一眼,见没有什么动静就继续打瞌睡。
那抹黑影在他所在的监控室外面爬过,墙壁上,地上都拖着血迹。
包峰尿急,他起身,打开了门,去上厕所,他睡眼惺忪,看着地上长长的血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四下看了看没人,蹲下摸了摸血迹,很新鲜,他立刻掏出了枪,顺着血迹一路找到了白珍的房间,里面空空的,除了大堆的鲜血什么都没有。
包峰心上仿佛搁了一块烙铁一般,他首先跑到了自己家人的房门前敲醒了她的妻子,包峰吻了他妻子一下,道:“月秀,基地里可能出了点状况,你和孩子爸妈顶住门,听到响动千万不要出来!”
董月秀担心地道:“难道你私放余富下来的事被队长知道了?要不咱们去自首吧,这件事你给人拿住了把柄,会一直被制约,我心里不踏实,觉得咱们这么做不应该。”
包峰阻止了她,道:“月秀,总之你们要躲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我先走了。还有,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这件事!”
董月秀忐忑不安地看着丈夫离去,她依言锁好了门,用家具顶住了门,十分担忧,看着孩子们熟睡的脸和年迈的父母,她觉得如果没有阿峰,她不知道怎么支撑下去。
包峰虽然在训练场也受过训练,但是并没有真正的战斗经验,他内心十分害怕,可他知道白珍看到过不少秘密,所以他必
喜欢末日营救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