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对了,我不是有地图吗?地图上一定标着这座山的高度啊!”奚筠邗突然想起来,手不自觉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他包中拿出地图,迅速定位到这座山的位置,旁边一个黑色的三角包图案上赫然印着让他兴奋无比的数字:1158米!
其实,这个世界并不缺少用知识的地方,而是缺少会用知识的人呐!
再次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奚筠邗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他恨不得立马登上山,然后站在壁立千仞、奇险无比的悬崖旁边,临崖独立,欣赏,不,是融入那种冷峻、绝美的环境中去!
他左右观察了一番,找到了通往山顶的石阶路。这种石阶路和家里的楼梯相似,只不过每一级的高度通常只有楼梯的三分之儿,但是论数量的话,几十座高楼大厦里的楼梯加起来也一定比不上一座高山的石阶数。奚筠邗安静下来,视线仔细而又快速地绕着山脚搜寻了一遍,没用多久便找到了一个停车的空地,便慢慢把车推了过去。
他快速又小心翼翼地锁上车,感觉身上的汗有大半已经干了,经过刚才的爬坡,他全身其实已经完全活动开了,可他还是习惯性地停下来做起了热身运动,这个习惯是他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十几年从未改变。
习惯养成了就不要轻易去改变它,因为那可能已经是信仰。
他相继活动了脚踝、小腿、腰部、肩关节、腕关节、颈部,这些部位在登山的过程中都是要好好保护的地方。磨刀不误砍柴工,做好了所有准备,才有可能迎来有一个好结果。
期间,奚筠邗无意间瞥见石阶的入口处粘着几块不大不小的新鲜泥巴,在往上一看,台阶上印着几个隐隐约约的脚印轮廓!他停下来慢慢走过去,细声道:“难道有人比我更早来了?”
他整理好行装,正式踏上了征途……
古人有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不知是神仙的庇佑,还是志士的文化熏染,山里和山外相比确实迥然相异。奚筠邗的脚步不紧不慢地行进在层层石阶之上,蓝天照下,白云之巅,抬头一望,他觉得天空就在伸手可及之处。清冷的空气中悬浮着被风吹散的花粉,微醺的花香好像把每一个角落充盈实了。一棵棵笔直而又粗壮的乔木像一个个站立的士兵,威严庄重地伫立在石阶的两旁。一丛丛新绿赫然出现在杂乱而低矮的枯草丛中,在青灰色的石阶板点缀出久违了的生气来。倏尔腾空而起、后又轻盈坠落的鸟雀们发出警觉的啁啾声,在林间千回百转,经久不散。熬过了一整个寒冬继续担负着哺育生命任务的泥土显得越发地厚实肥沃,上面爬满了青苔,一年四季,它们倒也省事儿,不用忙着换季褪色,生命力从远古一直延续到如今,而且还会把这个过程继续浩浩荡荡地进行下去。
周围的温度逐渐降低,这是海拔越来越高的征兆。奚筠邗的手指已经明显地低于了三十七度,已经出现了僵硬的的症状,他只好用嘴巴轮流给左右手哈气,让它们重新温暖起来。可同样□□在外面的脸却因为淋漓的大汗而显得热气腾腾,血液在脸部快速地循环流动着,可惜现在没有镜子,要不然奚筠邗看到自己的脸正如盛开的桃花那般殷红的时候一定会大吃一惊的。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像要将这山上的空气一下子全部都吸进自己的肺里然后痛快地吐出来,他大踏步地向着山顶行进着。
太阳渐渐从山的这头移到那头,阳光穿过突兀的树枝桠,散布在永远看不到尽头的石阶路上。奚筠邗看了看时间,两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他心里默默地计算着,剩下的路应该不多了。
“接下来在一个小时之内爬上山顶吧。”奚筠邗给自己下了一个命令似的,这让他忽然想起父亲奚国柱在他十岁那年带他去爬山的经历来。
奚国柱对奚筠邗说:“筠邗,现在爸爸让你先爬5分钟,五分钟后,我来追你,要是你能够坚持十分钟不让我追上,下次我就带你去海洋馆。”奚筠邗一听见“海洋馆”三个字便兴奋得不得了,没等奚国柱说开始便拔起腿飞快地往前冲去。
海洋馆,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
那次比赛,奚筠邗赢了。
当他看着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九分钟,距离爸爸说的十分钟期限还只剩最后一分钟时,奚筠邗仍然没有见有人影追上来。他继续往前跑啊跑啊,咬着牙,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一直等到十分钟才慢慢停下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刻,他觉得:他心中出奇得纯粹,空白,只有一个目标驱动着他不断向前奔跑!又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固执、坚韧、决不妥协!
所以这次,一个小时的承诺是绝不可能改变的。
深深吸了几口山中的空气,奚筠邗感觉整个身体顿时轻松了不少,又有种清新脱俗的味道,所以迈起了大步,鞋底和石阶路相碰发出嗒嗒的声音,一时间竟然与鸟鸣声融为一体,不辨你我。
四十分钟后,奚筠邗突然感觉前方光线突然明亮起来,鸟雀们频繁地在树梢间来回飞跃,叽叽喳喳的声音好像在宣告这片土地已经被它们占领。奚筠邗绷紧的神经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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