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日落西山,水风眠终于为赵山离施了针,谢茂林也依言将他们一行人放了回去,只是关照道若赵山离伤情恶化,便仍要向阎漠山庄讨极乐谱。回去的路上,水风眠对诉宛道:“诉宛,你跟叶统领先回客栈吧,我还要去一趟阎漠山庄。”
诉宛道:“大小姐你做什么去?叶统领不是说了吗,那两个护院根本没伤。”
水风眠道:“诉宛,我之前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吗?我们得承贞谣姑娘的情,于情于理都应登门拜谢。”
诉宛不情不愿道:“好吧,那诉宛陪大小姐一起去。”
水风眠淡淡一笑,又对叶凯东道:“叶统领,有劳你走这一趟了,你先回去吧。”
叶凯东也不多言,与二人道了别便先走一步。到了阎漠山庄,山庄大门却是紧闭,诉宛道:“似曾相识啊大小姐,这门怕是叫不开了吧。”
水风眠道:“试试吧。”说罢便上前敲响大门。敲了许久,大门纹丝不动,门内也无动静,水风眠叹了口气,苦笑道:“算了,对不起诉宛,害你与我多跑这一趟。”
二人正要离去,忽听贞谣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这么会就放弃了?”
诉宛闻言,不满的咕哝道:“大小姐,我早说这个贞谣不是好人,她光看着我们敲门,就是不吱声,什么人嘛!”
贞谣已将门打开,双手交叠在胸前,似笑非笑,道:“竟还有命回来,不错。”
水风眠笑道:“贞谣姑娘,天陨门已有了线索,等我妹妹的伤好了,便可将忶灵归还给阎漠山庄,今日之事必不会再发生了。”
贞谣无所谓道:“以后哪里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她愿意去哪便去哪吧,你真把她当做一个物件了?”
水风眠明白,贞谣上半句话的意思,是等她将贞焱治好,云初黛也因天陨神针而痊愈以后,便不再有人需要极乐谱了。而贞谣的下半句,使她不由想到宋然忆昨日与陆哲分析的话。她问道:“难道忶灵不是阎漠山庄的人吗?”
贞谣沉默了片刻,似是在回忆往事,末了幽幽说道:“不是。”她见水风眠还要再问,又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你先回去吧……对了,以后别带这个丫头来,见了烦。”说罢也不理会诉宛的张牙舞爪,自顾合上了大门。
诉宛的火气撒了一路,水风眠便哭笑不得的宽慰了一路,只是诉宛的火气怎也不见消,水风眠便想着寻个话题来分散她的注意。忽的,水风眠灵机一动,问道:“诉宛,你知道宋公子为何一直将初黛唤作‘晓儿’吗?”
诉宛果然收起怒容,回道:“知道呀,听说大小姐你刚出生便与夫人失散了,夫人当你已遭了不测,心痛万分,便以你的名字作为小姐的乳名,以表怀念。不过自从夫人过世后,也只有将军会这么叫小姐了,那个小王爷为何会如此称呼小姐,诉宛就不知道了。”
水风眠随口一问,本是想让诉宛想想别的事情便不再生贞谣的气,没想竟听到如此答案,只是她此时因宋元祈欺骗于她的怒气,反超了知道真相的失落,她暗道:“我怎的这么笨,又相信了那个人!”
诉宛见水风眠呼吸间变了脸,心道:“莫不是刚才说错了什么?”思前想后,恐怕自家大小姐因听说自己被亲生母亲弄丢,误以为自己已死,还以自己的名字作为妹妹的乳名当纪念,心中沉痛。想通此处,诉宛没来由的一阵心疼,更暗暗发誓以后定要好好照顾大小姐,以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回到住处,莫长先正在客栈外百无聊赖的候着,他见了水风眠,几个纵步便消失在门前,不多时,宋然忆和他一同迎了出来。宋然忆面色平静,径直走到水风眠面前,道:“跟湖罗宫的人走这么大的事,怎不先回来商量商量?万一你束手无策,叶凯东又不是谢茂林对手,你们岂不是羊入虎口?”
水风眠也知自己此举颇欠思虑,心虚道:“叶统领与你说的吗?师父一直教导,治病救人是医者的职责嘛……况且我听谢前辈说,赵前辈是被人一招打伤的,谢前辈武功高强,赵前辈身为湖罗宫大当家,定然要更厉害些,我想总不至被人一招打到经脉尽断。适才我为他诊治,发现他多处经脉受损,滞塞严重,内脏也多有损伤,寻常大夫多会诊为不治,不过比起初黛,他的伤根本不算什么……”水风眠初时声细如蚊,但提及病症,倒是逐渐眉飞色舞起来。
宋然忆打断道:“若你估算错误呢?难保湖罗宫不会迁怒于你。为他人之事,让自己身陷险境,这也是尊师教的吗?”
宋然忆语气平淡,看不出喜怒,水风眠揣摩不出他对自己究竟是责备还是关心,有些不知所措。诉宛见宋然忆斥责水风眠,不满道:“世子,我家大小姐想替小姐打探出天陨门的下落,这才以身犯险,你用得着这么凶吗?”
宋然忆闻言一愕,挤出一声轻笑,自语道:“果然言不尽实,多此一举。”
诉宛轻声问道:“大小姐,他什么意思啊?”
水风眠摇了摇头,莫长先殷勤道:“说叶凯东呢。他只说水姑娘自愿为湖罗宫大当家治伤,却没提还有天陨门的事,此为言不尽实,但水姑娘回来定会将此事透露,他隐瞒不报实属多余,此为多此一举。”
宋然忆道:“方才是我错了,还望水姑娘能原谅。”
水风眠道:“其实宋公子说的也有道理,我也有错,宋公子不必自责。”
宋然忆轻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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