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没想过要带你出来,我打架总是输,你知道的。”越祁灯喝了一口咖啡,“但是看到贼子亮刀,顾不上了,想着推开就跑。“
“要是没有你帮我挡了一下,可能我就挂掉了,最低程度也得破相。“晚安摸摸自己圆圆的脸,一脸”幸好“的模样。
越祁灯没有搭话,挖了一勺冰淇淋。
幸好我没有丢下你不管,幸好还找得到你。
晚安不在意越祁灯没有答话,心里寻思着下一个话题。
在晚安将蛋糕与雪糕也全部消灭,咖啡也差不多见底时,越祁灯的电话响了。宿舍的人说,晚上有联谊活动,老大不在,一定要他过去撑场面。
越祁灯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那位兄弟用他硬盘里的女神威胁,说不去联谊就找人黑掉他电脑里的珍藏版。
他只好答应,心里默默吐槽。
现在的人真是粗暴,滥暴。撑个毛场面。
离别时,晚安要了越祁灯的手机号码。她忽然想起那个被遗忘的问题。
“越祁灯,你为什么会有我微信?”
越祁灯脸侧到另一边,闷闷的声音传来:“我也不知道噢。就这样吧,赶时间,下次再见。”
他背对晚安挥挥手,就往车站方向走去。晚安拍了脑袋一下,暗骂自己蠢,刚刚那么多时间扯东扯西,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
回到宿舍,夜幕完全降临。张艾已经兼职回来,一身沐浴露味道,坐在座位上看白岩松自传,丁小瑜和席青瓷都不在。
晚安洗漱过后,躺在宿舍硬硬的木板床上,看着顶灯发着刺眼的白色光芒。
那个事故,还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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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越祁灯逃到大街上,晚安看了一下两人湿暖鲜红的手,握在一起。她也不知道那些血是自己的还是越祁灯的,害怕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越祁灯用他的衣服擦拭晚安的手,直到再也擦不去。然后捧起晚安的手说:“你看,你的手还是好好的,哭毛线。”
晚安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一层浅浅的血色,手掌浅浅的纹路份外清晰。而执着自己的那只手,依然鲜红湿热。
她的手没有伤痕,没有痛感。
那么,血就是从越祁灯的手流出来。
她的心里更加害怕慌张,之前强忍的眼泪,啪嗒地就掉下来了。受伤的不是自己虽是值得高兴,但是连累别人受伤,她能不能负责,她承不承担得了,这些都让她更加慌张。
晚安心里所有的惊慌失措,都随着泪水流出,忍不住大声地哭出来。
越祁灯看着眼前嚎啕大哭的女孩,皱了皱眉头。哭声吸引了路人的注意,早就看牵手的两人不顺眼的居委大婶走过来,原本还想严肃排查,准备好好来一番思想教育。一见到两个娃娃的手都沾满血迹,特别是男娃娃,皮肉外翻的伤痕更是明显。
大婶心里一惊立马招呼旁边的人,送越祁灯和晚安去医院。护士帮晚安清洗好手,发现手心有一点擦伤之外,没有其他伤口,就让她去打电话给父母,认领回家。
晚安在等待父母接她的时候,问了护士姐姐越祁灯的位置,然后就去找他。
晚安在门口,见到一位年轻的医生,正拿着棉球,小心地吸走伤口旁的血,然后棉签沾了黄黄的液体,擦拭在红黑的伤口上,最后用纱布一圈一圈地包扎,绑上一个结,完成。
医生嘱咐道:“伤口刚缝了六针,这段时间内不要碰水。过几天回来拆线。“越祈灯点头说好。
旁边的护士看了他那道长长的伤口,叹道:“现在的贼真是越来越猖狂了,这么小的娃娃都下的了手。”
医生洗了手,摸摸越祁灯的头,再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在电脑前开医嘱。
整个过程,越祁灯眉头越皱越紧,至始至终,没吭过一声疼,只是眼睛和鼻头有一点点红。
晚安在病房外靠门看着,直到越祁灯抬起头。她没敢走近房里,越祁灯也没对她有任何表示。
两个孩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越祁灯的眼神平静如水,没有责怪,没有埋怨,也没有骄傲,就只是看着晚安,仿佛只是看到一个陌生人似的。晚安心中反而更觉得不安,稍稍低下头。
最后,越祁灯被护士带着去打电话。晚安不好意思跟着,就坐在病房旁的座位上。
晚安还在回忆着刚才的惊魂一瞬,越祁灯就走回来了。在他身后,传来急急的奔跑声。
晚安的父母来了。
陆妈妈将晚安从头到脚摸一遍,嘴里念着:“有没有哪里痛?告诉妈妈。”晚安摇摇头。
陆爸爸抓着旁边的护士问,女儿受了什么伤,需不需要复诊等注意事项。晚安拉着陆爸爸的衣袖说:“爸爸,我没事。只是手掌擦伤了。长安呢?回家了吗?”
陆爸爸摸摸晚安的头说:“已经回家了,那个孩子也真是的,等不到人,居然一个人走回家。他现在在家里看电视呢。都是爸爸不好,让你一个人接弟弟。”
说着说着,陆爸爸留意到,不知什么时候椅子另一头坐着一个男孩,安静得似乎没有存在感。晚安摇了摇陆爸爸的袖子说:“爸爸,那是我的同学越祁灯。就是他刚才救了我呢。他还帮我挡了一刀子,手流了好多血。“
陆爸爸听到,立刻走过去,半蹲在越祁灯前。他的手被纱布绷带包裹,肿了一圈,格外显眼。“这孩子真是勇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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