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声音虽小,却灌注了内力。
舒然转头望向东厢房方向,扶额长叹,主子果然猜对了...轻声咳嗽一声,按照主子的话,照葫芦画瓢原封不动的说道:“我家主子说了,若是你不过去,他来也是一个样,反正同一处院子,也方便。”
锦和跏趺坐与罗汉床上,灯火摇曳里听见自己的磨牙声,半响,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回去告诉楚墨然,我等会过去。”
——她有什么办法呢。
人家堂堂王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前前后后来来回回的折腾别庄最好的院子,结果呢,人家放着好好的院子不去,来跟她挤一个院子。
“他对你心怀不轨。”白非言听说这件事后,煞有其事的说道。
锦和从罗汉床下来,替白非言掖好被子,熄了外屋的油灯,一瞬间,屋里暗了下来,在黑暗中摸索走进了里屋,停在了衣橱前。
因为刚沐浴,身上穿着棉麻白浴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穿的衣服大多是冷色调,水蓝碧绿淡紫,样式简单,干净利落,给人清爽和安静的舒适感。
目光忽然停在一套衣服上,如月牙白般的颜色,微微月光下,泛着冷清,看上去倒有点暗青色。
伸手摸过,停住。
脑海里忽然浮现,落霞山谷,蹁跹而来的那一抹月牙白。
绸面光滑亮丽,手感细腻,薄而软的质地如蝉翼,指腹忽然摸索到凹凸不平的刺绣,针脚厚密严实,是很难寻见的长短交叉手法,可见刺绣之人谙熟手工。
锦和闭了闭眼。
——
那晚,痛的是你吗?
舒然返身回东厢房,脚步落地无声,越发觉得自己猜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了,唉,主子的心思一向难猜。
算了算了。
他一个做下属的瞎操心什么,主子在哪他就在哪,嗯,没错!
“主子,白小姐说等会过来。”
“嗯。”楚墨然趺坐在案几前面,目光平远而浩瀚,似包罗天地万物。
舒然退了下去,关好门,像杨树一样笔直的守在门口。
远远的,便看见有人走来,旁边还有丫鬟模样的人掌着灯,在夜里如萤火般的光亮,华丽的衣裳晃动,光里有亮丽的弧度。
舒然纳闷,那么晚了,谁还在走动?
等那人走进了,才看清楚来人。
——正是白若和她的丫鬟凌曼。
丫鬟提着檀木彩绘鸳鸯戏水灯,做工精巧细致,彩绘的鸳鸯戏水形象逼真,色泽鲜艳,这,是回城别庄里的东西,看着不像。
舒然摇头,上前拦住白若,低声说道:“夜深了,白二小姐为何到处游逛?”
“我是来找璃王殿下的。”
“所谓何事?”舒然打量一下白若,发现衣角有光在闪动,仔细一瞧,竟然是金粉混着碎钻点缀在上面,刚才那道弧度想必就是来源于此。
“大胆!我家小姐也是你能盘问的?!”一旁的凌曼柳眉横竖,呵斥道。
“不得无礼。”白若出口制止。
舒然斜睨一眼凌曼,小小年纪,还学着狗...仗人势起来了,却装模作样的躬身:“是舒然僭越了,只是王爷已经睡下,若是白二小姐有要事相见,明天请早。”
“你胡说!”凌曼一瞪,唰的一下子看向东厢房,“屋里的灯明明还亮着,璃王殿下...”
“凌曼。”白若收起娇弱,板着脸,有几分威严,淡淡的看向凌曼。
凌曼立即噤声,有点恼恨的瞪了舒然一眼,舒然一副‘哎呀我就是这样有本事你来打我’的样子看着凌曼,心情大好。
“白若前来确实没什么要事,只是今晚有点事想跟璃王殿下说一下,请舒然侍卫前去通知一下。”白若放低身份,语气诚恳,令舒然另眼相看,身边的丫鬟倒像主子,胡搅蛮缠飞扬跋扈了。
“既然白二小姐有要事相见,请稍等片刻,送舒然前去禀告。”舒然应了声是,便前去告知,留白若主仆二人在原地。
“小姐,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揭穿他?!”凌曼一脸不甘愤恨,手里的彩绘灯左右晃动。
“凌曼,别忘了你的身份。”白若淡淡的瞥了一眼。
凌曼一怔,以前小姐都是默许纵容她,从未如此严厉的苛责过,这些纵容也越发的让她嚣张,却没想过没了小姐,她什么都不是。
她忽然想起以前小姐惩罚下人的手法,不由得通体冰冷,自知自己犯错了,连忙跪下求饶:“小姐,奴婢知错了。”
白若未看一眼,亦未出声,任由凌曼跪在地上。
片刻,舒然从东厢房出来,看见跪在地上的凌曼和温柔如水的白若,不由得挑眉,心想,这白二小姐有点意思。
“我家王爷说了,入夜了,天凉,白二小姐站在这里容易受寒。”舒然微微定神,察觉白若的脸有些发白,身子摇摇欲坠,暗暗道,白二小姐,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撑住啊。
“我家王爷还说了,回城不比帝都,出了什么事,他向白老爷子不好交待。”
明里暗里的意思是说,白二小姐,你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你要是找人寻点乐子,万一发生什么事,他没办法向白家交待。
白若唰的一下子惨白,未曾想过楚墨然袒护白锦和至这个地步——什么他向白老爷子不好交代,明明就是白锦和。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问责的第一个人就是白锦和。
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知晓了...劳烦你把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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