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洁癖在这条街上是成了名的。家里被她收拾地一尘不染,每一件东西都摆放地井然有序,有序到连顺序方向都得一模一样,有规矩可循。在我们那个六十平米的房子里,她就是女王,是立法者。
女王是不允许任何生物偷渡到她的领地的,但是我作为她头疼的囚犯,总是会想尽办法挑战她的威严,比如把那条小狗带回家养。
那天,我陪苏樾去看考试成绩回来,才走到院子里就听见我妈在楼上愤怒地骂声,我吓得一愣,和苏樾互看了一眼,下一秒就冲回家里。
我一推门,看见我妈拿着扫帚在那里收拾粪便,大海坐在一边很可怜地呜呜叫,耷拉着耳朵认错。
“妈……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我妈冲我吼,“你看它随地大便,多脏啊!我给你说,马上把这只狗给我扔了。”
一听要被扔了,大海吓得直哆嗦,我心疼地抱起它,说:“妈,别这样,不就是拉了一坨屎嘛。”
我话音刚落,苏樾立刻拉我的袖子,朝我一个劲儿地挤眉弄眼。
我妈气极反笑,说:“好啊,那你来收拾啊,你来管!”她把扫帚一把扔到一边就走了。
苏樾说:“你说这话干什么,活该自己去收拾。”他从我手上抱起大海若无其事地晃到院子里去了,气得直跺脚。
苏樾毫期,他要去学校住校,只有周五才会回来,我们也从天天见面变成了一周一面。那段时间上下学,我都和丁家宜一路,我们之间维持着客气的寒暄,并没有深一步的交流。
但是一个女性朋友总是必要的,我妈说和同性在一起有它的好处,虽然我并没有发现。
就在我上六年级的时候,这个好处被发现了。
那天下午,最后一节数学课,老师让我起来回答问题,结果我一站起来,后座就发出一阵骚动。我当时还纳闷儿呢,这人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
等我屁股一挨上凳子,身后的男生就说“贝欣然,你屁股上怎么有血?”
当时我脑子一懵,没缓过劲儿来。什么?什么血?
还好数学老师是个女老师,她看我的脸色似乎就能明白什么,于是走过来小声地问我要不要去上厕所。
我趁着大家正在低头写课堂作业的时候,一溜烟儿地跑到厕所去看是什么情况,结果吓了我一大跳。
怎么内裤上全是血?!我吓得额头冒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蹲在坑上干着急。谁知这时丁家宜出现了,她问:“贝贝,我看你捂着屁股往厕所跑,是不是来那个了?”
“是啊。”我想“那个”应该就是“这个”吧。
丁家宜从包里掏出卫生巾给我:“快换上把!一会儿下课了我们赶快回家。”
“丁家宜,你没上课吗?”
“上语文课呢,老师让我们造句,我早就做完了。”
“这个怎么用?”
“你不会啊?”丁家宜走过来帮我,窘得我一头大汗,“原来你是头一次。”她说。
这个时候放学铃声响了,我可没脸回教室,求丁家宜回。
那天下午,我遮着屁股回去的。这一次多亏了丁家宜,要不是她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我回家给我妈一说这是,她兴奋地拖着我去换干净的裤子,嘴巴里不停地絮叨着注意这儿,注意那儿。
妈妈说我已经不是女童了,而是一个真正的女生,我即将体会更多奇妙的感情。
那以后,我和丁家宜的感情更深一步,我们开始聊女生才会聊的问题,甚至有时候我也对那些臭男生看不惯。
说到臭男生,丁家宜唯一不肯认可一个人,那就是苏樾。
我也觉得他不算,他身上总有温暖的气息,表情生动,说话也很风趣,怎么也跟臭男生联系不到一起去。
“贝贝,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可别和别人说。”
“你放心说吧,我嘴巴可牢了。”
丁家宜拉着我的手,凑在我耳边悄悄说:“我喜欢苏樾哥哥。”
她的声音软软的,香甜的气息吹在我耳边痒酥酥的,也吹得我的心里痒酥酥的,我莫名其妙地觉得兴奋,可能因为发现我的朋友和我亲密的哥哥有美好的感情而高兴吧。
“天呐!”我叫道,“你喜欢苏樾。”
“你小声点儿!”
“没人听见。”
“你也不能告诉苏樾哥哥。”
我揶揄地拉着她,“放心好了,苏樾要周五才回来!”
我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个天大的喜讯,晚上做作业的时候都不自觉地暗笑。
又是一个周五来临了,我正坐在家里逗大海玩,丁家宜过来找我,她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外面,小声说:“贝贝,苏樾哥哥带了一个女生回家。”
“什么?”这还是头一次啊,而且这个消息比丁家宜喜欢苏樾更让我兴奋,“走,我们去看看!”
“不去,这个时候去多丢人。”
“怕什么,又不是你在谈恋爱。”我带上大海壮胆,和丁家宜跑去敲苏樾家门。
当苏樾带着奇怪的表情问我们“你们两个干什么?”的时候,我笑嘻嘻地冲他说:“你回来了,我来找你玩儿啊。”
“我有客人呢。”
“我们也是客人啊,何况大海都进去了。”
大海在开门的时候就已经溜达进去了,苏樾无奈,眼里充满着对大海的怨恨放我俩进去。
丁家宜口中的那个女生皮肤白白的,头发的颜色也是浅淡的黄,脑后扎着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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