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是青蛙、是老鼠,我妈却是有志向的青蛙妈妈和鼠妈妈。她坚持要让我去上一中,寒假的时候就让苏樾上我家来给我辅导。
我说:“真是对不住啊,耽误你早恋了。”
他瞪我一眼,很不解的问:“你到底跟谁学的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
“你呐。”
“屁。”
“你看你看,哈哈。”我抓住他的小辫子,高兴地鼓掌。苏樾一巴掌打我脑袋上,“再闹把你妈引来。”
苏樾真爱教育我,我觉得他阅历要是再丰富些,估计就赶上当我爸了。不过那个寒假,我们坐在火炉边有说有笑,吃我妈做的好吃的,还时不时让大海表演节目解闷儿,过得非常之十分快活。
寒假结束以后,苏樾发现我也算个小天才,他在你我妈面前夸我的时候,把我母女俩给激动的。
我激动是因为苏樾难得说我句好,我妈激动估计是看到我上一中的希望了。
苏樾说:“贝贝就是不认真,不肯下功夫,其实还是很聪明的。”
我得意地说:“那当然,你们之前都小瞧我呢。”
我妈白了我一眼,说:“是不是小瞧,用事实说话。”
“你还弄焦点访谈啊?”我笑着说。
她说:“你考不上看我对不对你焦点访谈!”
苏樾像个军师一样开始分析形势,他说我的语文成绩肯定没问题,但是考一中特别看重数学成绩,所以让我下学期多做数学强攻。最后他再次强调我的聪明才智和上一中的希望。
我心里虽然也燃起了希望,但他老这么说也不怕我最后的结果打脸?在我妈面前说得我跟爱因斯坦投胎似的,让我妈对我充满期待可不好。结果我向他抱怨的时候他还狡辩,说:“德国的鬼不会投到中国人身上吧。”
新学期的那次家长会非常重要,家长们都挣着要和老师交流,我妈也不例外,当时我的班主任老师拍着我的手臂说:“这孩子聪明,只要肯下细,肯用功,考一中没问题。”那个时候,老师的话对一个孩子的威力特别大,我心里渐渐充满了力量。难不成我是众望所归的黑马?竟然如此还真得放手一试啊。
有句话叫风水轮流转,两年前我陪苏樾去看考试放榜,两年后苏樾又陪着我去。
不过时隔两年,盛况空前,排场比起两年前可是大得多啊。不算大的校园里挤满了人,乌压压的密不透风,家长们交流着,孩子们也聚在一起说话,等了一个小时了也没人走开过。
不过苏樾好像和这样的紧张气氛不相干,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低头踢石子,留我和丁家宜站在一边闲谈。
这时有个男生走过来跟苏樾打招呼,是苏樾的同学。我听到那个男生说:“我也是陪弟弟来看成绩。”
苏樾叫我过去:“贝贝,快来认识一下你的同学。”
我走过去,朝苏樾同学的弟弟打了个招呼。那个男生的眼神从我面前飘过,快得就像没瞧我似的。这眼神真让人窝火。
这样云淡风轻地一瞟后,是一句淡然的“嗯”当做回答。他的哥哥看苏樾的有些不悦,恐怕自己也觉得弟弟太没礼貌了,便说:“没礼貌,别人跟你打招呼你就这么回答的。”
“别老摆着哥哥的架子管我。”男生不耐烦地顶撞他哥哥。
这两兄弟正在互相发难的时候,分班成绩出来了,人潮如水般涌到张贴墙边去。我感觉丁家宜捏紧了我的手,我本想说些鼓励的话,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总觉得怪别扭的。我们再各个班的情况都出来以后才去看的,先贴的普通班,后来贴的是英才班,就是那种重点培养成绩优异学生的班级。苏樾说名字的顺序是按照考试成绩排的。
当我们在英才一班的最末位发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激动地跳起来抱住苏樾的手臂。
“我居然考上了!”
“我说行的嘛。”苏樾开心地使劲儿揉我的头发,把我好不容易梳整齐的刘海都弄乱了,还一口一个“小师妹”叫我。
丁家宜也考上了,她可比我认真多了,不考上都难,可惜我们又没有在一个班。
这时那对兄弟也看完了榜,苏樾热心地询问情况。那个哥哥说:“在一班呢。”
“是吗,我妹妹也在一班。”苏樾问那个浑小子的姓名,他依旧声音清冷地说:“陈豫”。
我觉得他真没礼貌,即便我们没什么过节,他摆张冷淡脸给我看我就该受着吗?
于是我冷笑着说:“同班同学啊,我叫贝欣然,以后多多关照。”
他点点头,表情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他哥哥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苏樾说“有个活泼的妹妹太好了,不过你们不是亲兄妹啊?”
“胜似亲兄妹吧。”苏樾笑吟吟地回答。
我听苏樾这么回答,心里觉得怪开心的,却又有些奇怪的感觉。他最近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惜我当时太小,还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不一样。后来我细细回味当年往事的时候,觉得应该是他变得爱表达自己的感情了吧。
回去的路上丁家宜说起陈豫:“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丝毫不和别人亲近,看着真让人不舒服。”
“你也只是不舒服吧,我们还是同班同学呢。”
苏樾说“没关系,大不了你不和他来往。祝贺你们两个如愿以偿考上一中,我给你们买雪糕。”
这个提议我喜欢,当下就拍着他的背夸这个年轻人有前途。
“这才像个哥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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