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继慕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和风倾染,从来就没有和气,又怎么会伤到?”
“这话就不对了,去青龙岭之前,你们不是经常一起上课习武,饮酒作诗吗?我记得那会儿你们就像一对亲姐妹一样。我原以为你们去青龙岭共患难之后会更加亲近,怎么回来之后,竟愈发疏远了?是不是在青龙岭发生什么事了?”
风继慕犹如被拆穿心事一般,脸色立刻变了。扪心自问,青龙岭一番历险确实让他们更加了解彼此,但也同时让风继慕对风倾染有了更深的敌意。在寻找巡天箭的整个过程中,风倾染俨然是三人小队的主宰,临时决断也比风继慕要强,这让好胜的风继慕很是不快。
看风继慕一直不回答,一直站在一旁的羽流觞走了过来,道:“记得在朱雀楼中你我第一次相见时,我就警告过你不要给风倾染惹麻烦,不要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现在看来,你完全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风继慕当然记得,她更记得羽流觞当天冰冷的眼神,此时的眼神与那时相比,并没有比多温暖半分。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萌生了一股厌弃感。
应君诺也好,羽流觞也罢,他们一个利用自己,一个提防自己,纵然相识已久,常在一处作伴,今日与初见之日相比,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三人是自小一处长大的情分,自己不过是个外来人的掠夺者。
想到此处,风继慕不由自暴自弃恶狠狠道:“那是风倾染活该,我跟她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今天错失了机会,总有一天我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风继慕一心要报复风倾染,伤不了她,能伤到她的朋友也是好的,又说道:“你说我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你又何尝不是呢?旁人都说你把风倾染当作亲生妹妹一样疼爱,依我看,你对风倾染的情分,恐怕早已……”
两道慑人的凌厉目光自羽流觞漆黑如墨的双眼中射向风继慕。
风继慕被这目光一下子震慑住,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应君诺此时已经在帮风继慕的包扎,听到风继慕最后那句话手下蓦地用力收紧,风继慕疼得一声惨叫,回头瞪不可置信地盯着应君诺:“你是故意的吗?”
应君诺道:“郡主,今天本来就是你出手在先,倾染都没有跟你计较了,你就得人饶处且饶人吧!”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似乎是劝说的口吻,但他的眼中却是暗流涌动,充满警告的意味。
风继慕顿时委屈至极,流下两行热泪来:“我这肩膀上的伤就是拜她所赐,你却说她没有跟我计较,你是不是一定要我死在她的剑下才算完?”她勉强站起来,摆脱应君诺的搀扶,一个人往山林深处走去。
“继慕,出山是这个方向,你走错了!”风逾景喊道。
风继慕只是不理,自己任着性子往前走。
应君诺叹了口气,对风逾景道:“世子不用担心,我稍后会带她回去,此时天色已晚,你们先回去吧!”
风继慕信步走了一会儿,只觉又渴又累,肩膀上的伤口也疼得厉害,遂倚在一根枯木上稍作休息。忽然右手边出现一个水壶,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应君诺跟上来了。
“郡主渴了吗,喝点水吧!”
风继慕执拗地不肯接。
应君诺叹息道:“郡主的脾气是越发大了,初见面时只以为你是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如今看来,竟跟寻常大户人家的姑娘一样,净发些小姐脾气了。”
风继慕怒道:“我怎么发小姐脾气了?你们一个个偏心至此,全部都站在风倾染那一边责怪我,还不允许我生气,是不是太霸道了?”
应君诺笑道:“你还以为你不再跟我说话了。”
风继慕脸上红了一红,转过身子不做声,过了片刻启唇轻语道:“我原本也不愿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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