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皂白正在院子里念书,它要我围着大大的杏花树一圈又一圈,慢慢摇着头背文章。我晃着头晕,是以躺在树下,安安静静地看书,遇到不懂的字,再询问皂白。
突然小喜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俯冲下来,狠狠砸在皂白的头顶,“嗷呜”一声,只见皂白接近眼眶处整了好大一个包,远观之如大小眼。
我急忙凑近小喜身旁,只见他朝天躺平,四肢大张,嘴角渗血,仰天长叹,用异常凄厉的声音道:“帮我……报仇……”说完头一歪,死了。
“谋杀!一定是谋杀!”
我看着皂白用异常严肃的神情,,顿觉场面有点儿诙谐。
“怎么办?”
虽然我与小喜见面次数不多,且他还经常调侃我,但毕竟在我生命之中留下了痕迹,我多少有点感触。
“先检查他的身体有没有被殴打的痕迹!”
我听着皂白的话,准备给小喜的身体做个完整且细细的检查。可望着这厚厚的一身羽毛,我无从下手。
皂白看不下去了,直接下命令,“把羽毛拔了!”
“这样不会破坏第一现场吗?”
“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没关系。”
我实在于心不忍,可为了找出凶手,实在不得已出此下策。
我三下五除二便把小喜的羽毛拔光光,他的身形完整地括他的……嗯哼……那个。
“好小。”
“……”
突然发现小喜闭合的双眼留下了两行清泪。
我想拔毛肯定很疼,犹如针刺吧,不然像他这样铁骨铮铮的汉子,都没了灵魂居然还会落泪。
“大哥……大哥啊……”
头顶上传来了小薏小幸的声音。
只见他们哭喊着极速下降,落在小喜的身旁,看见小喜光秃秃的模样,顿时嚎啕:“大哥啊,你死了还要遭此屈辱……”
我向小薏小幸他们做了一番深入解释,他们才拭着眼泪点点头。
从他们口中我了解到,原来是有杜鹃想霸占他们的巢穴,小喜与对方一对一单挑,结果被一记“炫酷飞鸟腿”横扫,落到此处。
我原本想要责怪他二鸟怎滴不早点出现,难道飞行的速度还比不上一名伤员?这样小喜不至于落得毛肉分离。现在我才了解到,人家只用一招便将小喜踢飞到此。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平时吹牛皮是作死,有真功夫才是王道!
我正在纠结要直接埋了小喜,还是火化,然后阿皂白他们已经在立碑。
字是我写的,颇有狂草的意味,只因我未曾放过每一个可以练习的机会。
上书:兄友弟恭为家而亡的小喜之墓。
小薏小幸两鸟跪倒在墓碑前哭得甚为伤心。而我并未有多大伤感,我之不殇正如你们之不殇,道理一样。
事后小薏小幸央求我为小喜报仇,说实话,如果我去取了那杜鹃的性命,他的家人朋友便会伤心,或许会来找小薏小幸报仇。小薏小幸气不过就会找他们报仇,然后他们又会来找小薏小幸的朋友亲人复仇……死死伤伤无穷尽,是为痛苦绵绵无期,最终一起覆灭。
我认为这样做并不是在帮小薏小幸,皂白也认为这样不可取,他说“这是不聪敏的人采取的下下策。”我问他何为上上策,答曰:“给点教训,驱逐出巢,永世不得踏进杏花村半步。”
我跟着小薏来到他们的巢穴,好家伙,原来在村里王老汉家种的杏树上。这棵树号称是这杏林里数一数二的大树。
唉,树大招风。
偏偏王爷爷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聋,我作了好一番沟通,才让他明白他家树上住的早已不是当年安巢的喜鹊。别看王爷爷年迈,他火气一上来,二话不说拿起长竹竿,往树上巢穴一捅,“叽叽”,那杜鹃立马从巢穴出来。
原来是两口子,我听见那杜鹃叽叽喳喳破口大骂,母杜鹃依偎在他的身旁,眼神颇显心伤。
我拿出弹弓,在地上捡了块石子,朝那公杜鹃的头部射去。
正中目标。
当他掉落下来之际,小薏小幸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并顺势拔光他头顶那故意梳起来的一撮黄毛。
回想这弹弓还是小喜送给我的,如今用它来赶走杜鹃,也算为他报仇雪恨了。
皂白连吓带威胁,撂下狠话,吓得那杜鹃顶着被我打出的大包,被小薏小幸弄成的秃头,拖着母杜鹃狼狈落跑。
小薏小幸觉得这样的惩罚未免过轻,杀鸟偿命。我只能借用佛家的言语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样很累的好不好,整天背着仇恨的包袱。)
这之后,小薏小幸说他们要离开这个伤心地,遨游四海,涤荡心扉。
至此,我再没遇到过这样的鸟儿。
也因此事,村里流传我帮王爷爷侦破了一起“非雀案”,赶走了强占鹊巢的杜鹃鸟,直夸我是“神童乎”!
我开始有点儿明白“神童”之意:寻常小孩做不来的事你做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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