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撷置若罔闻,戚年手中的酒瓶举在半空,彼此不愿妥协互相对峙。
路离坐在最角落里抽烟,金属打火机弹出幽蓝的光火,将他指骨分明的手指衬的修长。他弹了弹烟灰,将金属打火机扔在桌上,漫不经心的邪笑,狭长的眸子微眯:“要喝就喝纯的,掺上啤酒是什么意思?”
旁边一群人叫嚷着起哄,戚年微微挑眉,依然是那瓶白兰地掺着啤酒,压低了声问她:“别给脸也不要。”
这时候有人低低的笑出声朝她走来:“戚年,你跟她无怨无仇的,跟她计较什么。”他说着,已经出手夺了戚年手里的酒瓶。
许君撷讶然,是陆九峥。
陆九峥冲路离扬了扬酒瓶:“路离,在大学城的时候你见过她的,是我朋友,这酒太烈,就当给我个面子,我替她喝。”
也不管路离开口,他已经将酒灌入口中,喉结涌动间瓶身见底,动作一气呵成。
路离脸上笑意吟吟:“九峥,你要不要这么护短?”
陆九峥只是笑,从冰桶里拿出一瓶生啤打开递给许君撷,冲戚年开口:“让她把这瓶喝了,你也就别再跟她计较。”
陆九峥见许君撷依然不动,低声道:“把这杯喝了,别不懂事。”口吻倒颇像是教育小孩。
许君撷微抿唇角,接过生啤一饮而尽,闷声说了句谢谢,抬头直视戚年:“我可以走了吗。”语气不卑不亢,隐隐带着倔强。
戚年耸耸肩,不置可否。
许君撷看了一眼陆九峥,陆九峥唇角含笑:“走吧,他们只是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
她扫过角落坐着的路离,他正毫不避讳的看她,似笑非笑带着不可一世的倨傲和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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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撷再次遇上戚年,她没想到会是那样狼狈的场景。
日头正盛,戚年和一帮人在学校对面的尾巷深院里聚会,路离也在。
荒院门口停放了一排的机车,随便偷上其中的一两辆的车把,就是百元大钞,路离那辆哈雷机车尤为乍眼。若是家里给的也就不值一提,关键他是靠自己不偷不抢光明正大赚来的。
路离原是香港人,父母双亡后才随着叔父来了大陆,叔父是生意人,下海经商的时候总会带上他,两年多来也有了自己的门路。
不过路离下海从不回香港,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回去香港,就连叔父给他的名字,路离,含义都是离开大陆重回香港。
为什么不愿意回去?不是不愿意,而是他不敢,那是他父母死去的地方,如同梦魇。
身高八尺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重回故乡。
是谁说a市同香港的黑暗没什么差,香港比起a市,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往后的岁月中,那个飞蛾扑火般爱他的女孩,会那么轻易的离开她跑去香港,跑去那个他大概一辈子也不愿踏入的禁地。
院子里聚了很多人,放眼望去几乎是清一色的男孩,戚年穿了一套黑色夹克,乍一看上也是眉目俊朗的男孩子,她半眯着眸子满足的品饮着从老爸那里偷来的陈年花雕,半盏美酒下肚,意欲未尽,她打量四周看见路离坐在台阶上,脚边放着一打未拆封的啤酒。
戚年跑过去坐在他身边替他拆了封膜,递给了他一罐又顺带给自己打了一罐:“他们都在那边说话,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心情不好?”
路离用拇指顶开易拉罐,灌了一口酒,抬手揉了揉戚年的一头短发,半含着一口啤酒冲她痞痞的笑,并不言语。
戚年自觉无趣,也不再跟他说话,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嘴里灌酒。
路离起身夺了她手上的第三瓶:“不许再喝。”
这时候有人跑过来:“离哥,纪家的人在这附近。”
路离神色微变:“多少人?”
“十几号。”顿了顿又开口:“不过不是针对咱们,是陆九峥女朋友,不知道怎么惹上他们,要不要带人过去帮忙?”
戚年反驳:“人家自己都没表态,到你这儿怎么就成了他女朋友?”
陆九峥和路离私交不错,不过极少跟他们一帮人打交道,在这个圈子里并不得人心,背后一些爱说闲话的人总说他仗着父亲是局长,看不上他们这个圈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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