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头痛的要命,落入冰河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就已经死了吧,毕竟,被依赖的人抛弃的她,还有什么活着的希冀。甚至在最后的最后,是自己放弃了活着的权利,明明是懂得游泳的,却宁愿沉默也不想试着挣扎一下。
可是为什么,头部传来的剧痛却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还活着这件事情,意识模糊的前一刻,夜白似乎看到了一个急急冲入水中的身影,入眼绯红。然而黑暗来的那么快,转瞬便湮没了仅存的意识。
夜白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睁开眼,眼前一片刺目,等视线渐渐明晰了,才发现这是一顶绣花金色帷幔,名龙纹祥云底,极尽奢华。然而这一下,夜白确实彻底的清醒了,难道自己醒来的地方不应该是医院吗?
她向右偏过头,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却猛然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是个极美的少年,绯色衣衫,眉目潋滟,正趴在自己身边,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夜白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开口:“你是谁?我在什么地方?”
那个少年静静的看了夜白一会儿,嘴角咧出一抹笑容,倾城绝艳:“郡主难道忘记了,现在是在去南国的路途中。您在五日前,被陛下派遣回南国封地。”
夜白底下眼眸,努力让自己去理解那个美丽少年的话,什么南国?什么郡主,自己难道大难不死,穿越了??可是穿越之后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许许多多的问题,夜白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此时,一阵剧烈的颠簸将夜白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抬起眼眸,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原来真的是在一架马车中,只是这马车装饰的极为豪华,车厢内宽敞舒适,此时夜白就躺在马车内的一张狐裘软榻上。而身边的少年,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颜,静静的看着自己。
夜白心中震荡,脑海中嗡嗡作响,脑子痛的仿佛要死掉,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美得不似真人的少年,似乎还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蓦地,夜白从榻上站立起来,马车行进之中难免颠簸,然而夜白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眼前的人,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掀开轿帘,外面赶车的人看到有人冲出,吓得手中一紧,勒住了马儿,夜白一个不稳,跌下马车,“咚”的一声,结结实实趴在了地上。驾车的人吓得一个愣神,竟也忘了赶紧去扶她,反倒是旁边随车架前进的随侍丫鬟们见状,忙呼啦啦围了过来,手忙脚乱,叽叽喳喳的喊嚷着“郡主!!郡主!!你还好吗!”“郡主!郡主摔倒了!!快来人那!!”
车内的凤歇方才被夜白突然推倒,还未反应过来,便只感到夜白冲了出去,接着,便是马车一震,外面吵嚷起来。稳了稳心神,掀了轿帘出去,这才看见马车前乌泱泱围了一大群人,中间围着的那个锦衣华服的人,正是刚才冲出去的夜白。
此时她的姿势……实在是不雅,方才跌下马车,滚落在雪地里,却是……脸先着地,此时脸朝下趴在雪地上,旁边围着的人皆都惊慌失措,七手八脚的上来扶,却一时半会也拉不起来,状况看着着实有些好笑。
此时,夜白本就心神不宁,再突然被一大群人围着,更是觉得出不来气,顿时心中烦闷起来,猛地从雪地中坐起来,喊道:“别吵啦!!!!”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脸上神色各异,夜白无视这些吵吵闹闹的人,自己站起来,拽着滚得满是积雪的裙子,捡起掉落在旁边的一只鞋,人群默默的看着她一个人,却又没人敢有所动作。看到夜白要上马车,人群立即分开一条道,夜白将那只鞋丢上马车,挽起袖子,准备往马车上爬,这才发现刚才在马车里的那个美少年在站在马车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夜白心中烦闷,也不理他,径自上了车。
凤歇见她进去,心中疑惑,但看见周围丫鬟仆俾一个个大祸临头的样子,只好说道:“各位都回去吧,郡主想必不会责罚。”
周围听了这话,都道了谢,散开了。凤歇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上了马车,然而一掀帘,眉头却皱了起来,马车内,那个锦衣华服的女子,此时面色苍白,静静伏在长榻边,已然晕了过去。
等夜白醒来,依旧躺在那张狐裘的软榻上,那个叫凤歇的家伙正在不远处,斜躺在长榻上看书,见她醒来,绝美的容颜露出一丝摄人心魄的笑容,道:“郡主醒了,”又走过来摸了摸夜白的额头,说到:“幸而没有发热,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夜白见他似乎并无任何惊诧,仍是淡然的样子,仿佛刚才自己的闹剧并未发生一样,心中疑惑,却不知该如何说。
凤歇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开口道:“郡主醒来,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夜白的心绪荡了荡,抬起双眸也看向少年,眸如黑墨,却似乎朦胧着淡淡的雾气,她低下眉,半晌,抬眼看向他,道:“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凤歇神情依旧平静,内心却掀起涟漪,眼前的女子,从刚才到现在,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从刚开始的迷惑,到惊讶,不解,最终汇聚成现在淡漠如水的模样,墨一样的双眸静静的盯着自己,嘴上却淡淡撇出来一句:“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似乎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玩笑话。
凤歇不语,夜白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默默打量着眼前眉目如画的美少年,刚醒来时的震惊让她来不及仔细观察,此时心绪稍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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