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身后突然冒出一戏谑笑音,“焉雪姑娘啊,他们没骗你,今天他确实有要事!这样吧,你来陪老头儿我喝一杯可好?咱们也算是许久不曾好好聊过了!”
姬璇子头顶丝白发身着雪梨花,临于月光之下,竟让人错觉以为仙人来此。
焉雪嫣然一笑,福了身子颔首而道:“璇子伯伯,许久不见!既然是伯伯相邀,我定然不会拒绝!”
“那就好,请吧!”姬璇子一侧身,倒是显得颇为客气,也甚是规矩,让焉雪先行自己紧跟随行。
侍卫们目送二人离开,不禁窃窃私语道,“真不愧是前右相之女,确实品貌非凡!这两年不见,竟然出落得越发……”
瘦子话一出,胖子紧张了起来。
“嘘!瞎评什么呢!焉雪姑娘也是你我说得的人?”
“咳,如今她已没了身家背景,若是没有咱殿下收留,她如何能够活到现在不被人欺负?”
“话是这么说,但她毕竟也是殿下指明了在这王府里管事儿的。除了狄管家之外,谁的地位能比她高?要我说呀,待殿下在朝中势力恢复,必定会娶了焉雪过门!”
“嘿,刚才还说不许我瞎评论,你自己也不是这般说了吗?”
胖子无奈白了瘦子一眼,似有委屈,“只是我还听说一事儿啊……殿下都快要而立之年了,都没个一妻半妾的,又不是没有王爷头衔,这俸禄也从未断过,为何没人敢嫁过来呢?一是因为旧事咱不说,二是坊间传言说……说……”
“说啥?”“说咱殿下……不行……”
“去去去!胡说八道!你这可真是瞎评了!”
“但如果什么都正常,为何殿下不娶呀?至少得早些有了子嗣也算是给娘娘一个交代啊……”
提到了“娘娘”一词,二人皆是耷拉下了脸来,沉默不语了。
这王府里的老人们,都记得晴妃的好。只是如今,谁都不能直呼其封号,更别说是其名。
厅堂之中,百里末收起了回忆过往的心情,提及了眼下要事。
“如今南吴虽然依旧尚医,可是在这京城中的数日,想必你也该知道这南吴的医馆与大夫们,都是什么德行了吧?”
此言一出,季清不免嗤鼻,“是啊,清楚得很了。刚来时,觉得那福春堂所出之事不过是偶尔。可是日子待久了,听的故事多了,见到的例子多了,却也不由觉得寒心。”
说罢,再是一杯暖酒入喉,似是想要将那颗寒凉之心稍稍温暖一番。
“告诉我,你都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百里末开始填起了肚子,换位让季清做那叙述之人。
季清此前听着百里末陈述旧事已然没了多少胃口,想到眼前之事更是苦恼不已。
“说这个作甚,不如这样吧!明天殿下随我一同去德和医馆与秤心堂看看,那两处有何分别可好?”
“这自然是好。不过,今天请季大夫前来,是因为本王有要事相托!”
百里末的话中尚有伏笔,季清明白了他的问题不过是为了抛砖引玉。
“我近日里听见的看见的,便关系到殿下打算要做的事,对吗?”
百里末舒眉一笑,点了点头。
“嗯,那我简单说些所见所闻吧!”
古伦帮忙做传菜,将凉了的菜肴替换,放上了热腾腾点心。
才更替好了桌上的餐盘,古伦转身离去,门还没有关紧,只听季清说起了自己的见闻。
“记得就在两个月前,药行里来了一对母女,孩子得的是哮症,我便作为义诊帮着给孩子治了。人一留,就是一个月有余。那做母亲的说,为了给孩子看病,已经花光了积蓄,更是打算把孩子留在我这儿当个学徒。而我知道,那不过是这南吴中某位贵人派她们来我身边,好方便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哦?还有这等事?”百里末故作无知,而古伦却是眼中神色一闪。见彧莺不曾察觉,关上了两厅之间的门,重新入座。
“其实,那女人说的话的确是真的。她一个寡妇带着女儿,并没有其它可以谋生的路,过得窘迫并不奇怪。而在这南吴京中我所遇见的这类病患,就足有不下百例。”
百里末本以为她会说出太子妃对她寻难之事,没想到,她竟然是以此牵扯出自己想听的话题。
“那母女若是日子过得舒坦,又何必为了那么些黑心钱替人办事?可是这满大街上,就是那坐在路旁的乞丐,有多少曾经经历过类似之事?我只是随便找了几个问了,十个乞丐里,就有三个,不是自己就是家人,曾经因为一场病而散尽家财。钱财没了还能赚,这也就罢了。可是病——竟然没几个给看好了的!”
季清目视远方,像是能够穿透了那围墙与门窗,看得到那群在冬日里只能围在一起取暖的流浪之人。
“即便是富甲一方之人中,也有因为得了所谓的不治之症,又听到了许多虚虚实实不知真假的传言,而遍访名医……倒不急着说那钱财损失多少,光是他们的病症——我手中所遇见的,就有不少是越治越糟的。而为何会越来越重,越来越糟,若非耗尽一己气血在那病患身上寻找根源,自然是无法找出。要知道,治病容易,诊病难!有不少病症其实不过只因症状各异,而源头相同,却有数不尽的庸医只见其表象而不观其根本,怎么夸夸其谈怎么来,什么药名贵就开什么。”
百里末轻叹,不想打断季清的话,只是他听到了季清的无奈,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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