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东宫门前等着传唤的窦行芝,正仰着头闭着眼睛,嘴巴一直都在动,不知在自言自语嘀咕什么东西。
门里面似乎有些嘈杂之声,不知百里尧此刻在训诫什么人。
窦行芝睁开眼睛,瞥了一下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冷笑着颤了颤双肩。
“多事之秋,不免愁上心头。且把那长剑出鞘,斩去一切腐朽!”
手臂一撑,指尖一点,光是这一句戏词,此刻在他口中,倒是被演绎得尤为出彩。
巧在那门口的侍卫也是好这口的,平日里听惯了戏子口中的调子,偶尔听听这窦家人自娱自乐,倒也觉得颇为有趣。
“芝爷的唱腔可真是不赖!”一侍卫夸赞着,窦行芝咧嘴一笑,“承蒙谬赞,不过是随口哼哼!”
“爷太谦虚了!哟,门开了,您赶紧进去吧?”
“好嘞!”甩开膀子,双手一背,窦行芝卖出了大步,跨入了门槛。
出来的人是晋子峰,见到了窦行芝也不免要行个大礼。
晋子峰脸上明显有点儿红印子,估摸着肯定是被百里尧赏了个巴掌。
一见到百里尧,那便是一脸刚生完气的模样。
窦行芝乐呵呵地言道:“莫要动怒,伤身的!窦行芝见过太子殿下!”
“咳,行芝舅,又没外人,就别对我这般行礼了,太过见外!来,这边坐!”
百里尧散了心头怒气,强颜欢笑迎着自己的舅舅坐到一旁。
“太子爷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或许我能帮得上忙呢?”
“舅,小事儿,用不着你出手!”
窦行芝不再提及这些矛盾,绕开了眼前这话题,提及了这些日子以来窦家各处产业的状况。
如今的窦氏家族,朝政内外一干信息都会由皇后窦雅筠作为传递,儿子百里尧侧重文政,窦青寒则侧重军事。
可是,作为一个家族的财政命脉,家业由谁人去打理十分重要。
嫡系的兄妹所控制的权利使得二人已经捏住了这吴国的半壁江山,而他们两人却并非最合适去管理家业这件事的人。
窦行芝乃是庶出之子,比窦青寒小了五岁,自幼就是个做买卖的料。
他并不喜欢读那些文人雅士喜欢的文章,自然也考不了什么功名。但就学武而言,他身材微胖,对吃食经常控制无度,更是懒得花费太多力气去学些什么。
文不成武不就,打个算盘是好手,如此一来这管理财产大局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窦行芝的头上。
窦氏兄妹对这个庶弟还是十分信任的,因为至少这么多年以来,窦行芝从未有过忤逆他们的行为,更是对眼前这个太子宠爱有加。
“这是一千两黄金的钱票,你且收好了!”
“咳,舅舅,我又没帮你做过什么,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
“你在朝中走动,免不了要动用钱财不是?你好好留着,如果你母后有需要,也可以给她一些不是?手上没钱,在这宫中朝廷,可不都得寸步难行呀?”
“舅,你太客气了!”百里尧自然是喜欢这些钱的,可是也免不了嘴里客套一番。
一次简单的串门加寒暄,窦行芝就能出手这么大一笔钱,也不由得让百里尧心生疑惑。
“话说,舅舅突然来此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百里尧想时试探一番,看看这窦行芝是不是对自己有所求。
谁知,窦行芝摇了摇头,“最近挺好的,没什么事儿!就是我这身子啊,虽然被医好了,但是总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既然也找不出什么事儿让自己乐呵,还不如到处走走,见见家里人。一看见自家人啊,我就觉得心里头踏实!”
“舅舅,你这才几岁的人呀!”百里尧笑道,“虽说之前你大难不死,但也不至于如今身体好了就开始百无聊赖了吧?这么着,你再开几个商铺,我看呀,保准有你忙的!”
“嘿呦,别说,我真开了!而且,还是自己从来没涉足过的行当!”
百里尧好奇,不知他究竟涉足了哪个新行当。
而窦行芝,却没有急着明说。倒是门外突然传来妇人的喊声,打断了窦行芝的思绪。
“太子呢?让他出来!”
“容裕夫人稍安勿躁,殿下正在……”
“管他在干什么,让他出来!”
宁双的火爆脾气,没人能惹得起。百里尧苦笑着站起身来言道说,“舅舅,我先去把大舅母好好安抚一番,随后再与你闲谈!”
“不用,你还是和嫂嫂聊吧,我先回去了!”
两人一起出门,看见宁双一脸怒气,不知是被谁得罪了。
“舅母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谁欺负了舅母?”百里尧赶紧上前迎接,宁双一白眼,喝道,“是不是你让晋子峰那小子派人去惹事?”
“舅母何出此言?”
“我刚刚在德和,帮我一个姐妹开点儿丹药去。谁知就听见晋子峰那家伙,带着两个大夫说要去伊氏药行会会他们去。听那口气,明摆着就是要挑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季大夫是我的救命恩人,他这算什么意思?啊?我去问那小子了,他说是你的意思。你说,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宁双明显是气急了,百里尧赶紧安慰道:“舅母,舅母你消消气,真的是误会了!我不过是让子峰请两名大夫,再带几个病人去那儿‘讨教’一番,又不是去砸人家的场子!”
“说什么讨教呢,你当你舅母是傻的吗?走,跟我去看看!要是他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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