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夜空,宁静而神秘。星星似乎离得更远了,月穿行在云间。
白莲一样的云朵,遮住了圆月的脸,斗转星移,当圆月露出云端的那一刻,星月似乎看到了欢喜佛慈爱无边的法颜。
“小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星月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是谁在唤他,称呼他“小师弟”的,只有他的二师兄沉香。对于这个称呼,对于孩提的星月来说不是很喜欢,因为他觉得略显生份,所以和沉香之间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距离感——他们是同门,却不是同类人。
金刚大师兄也会皱着眉头老气横生的唤他“星月啊……”虽然也谈不上喜欢,但是当他的宽大的手掌摸过来的时候,星月的后脑勺还是能感受到类似来自师傅一样的温暖。
与往日不同的是,很少听到沉香师兄这么轻快的呼叫他,他往日的每一句话都显得沉闷,甚至有点阴沉。
“行礼收拾好了吗?明天可就要出发了。”
沉香蹲了下来,跟星月一起并排坐在了天马寺门前的石阶上。
此时的星月双手拄着下巴,望着夜空出神。他在想谁也不知道的心事,他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怎么?在想长安城的繁华景象?”
“……”
“那一定是在想一路上我会不会欺负你是不是?”
“……”
“好了,如果行礼收拾好了就早点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我告诉你,长安城可是中原国都,世间最繁华的所在。宗主这次派我们俩去可参加天龙寺的社祭大典,一定是盛况空前啊!”
见星月对他不理不睬,沉香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没趣的转身,准备离开。
“师兄!难道你去过长安?”
星月依旧望着星月,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话,他很好奇沉香师兄今天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好?远行自然不是一件坏事情,但是显然他们有任务在身,而且是非常艰巨的任务。
“哪……哪能啊!我也只是听说!我说你就别在这发痴了,当心着凉。”
说完,他匆匆离开了。
……
整整昼夜不歇五天的车程。以沉香目前的修为御风而行,朝发夕至毫无问题,只是星月是个没有修行的普通人,再加上体质羸弱,自然慢了很多。
到达天龙寺已经是第五日的黄昏时分了。好在星月还算争气,只是两人这肚子早已经打退堂鼓了。面对着眼前高入云端的石阶,两人顿时信心全无。
只有石阶高入云端,不见寺门,不见殿宇真容。
“两位施主请止步,社祭大典即日举行,寺院暂不对外开放,请回!”
不知何时面前多了一位跟星月年龄相仿的小和尚。脑门锃亮,还点着六点戒疤。只见步伐稳健,气定神闲,声却如洪钟。
沉香微微一震,此人如此年幼,修为竟还在金刚之上,怕是离塑身的境界不远了。
“大师……误……误会了,我们就是参加社祭大典的。敢为大师法号?”星月体力明显已经不支了,一手叉腰,气喘吁吁。终于多了一个同龄人,星月迫不及待想认识一下。
“小师傅有所不知,我们是西香国天马寺的僧人,分属红衣教。红衣教修行无需剃度,教义与贵寺所修黄衣教也有所不容同。”沉香意识到了小和尚的困惑,单手行礼,挂在掌上的墨玉佛珠算是亮明身份。
“哦!原来如此。既然是来鄙寺参加国祭的贵客,又远道而来,小僧法号修一,看这位小师弟贵体欠样,那我送他一程吧!”
只见他背起星月,脚下呼呼生风,转瞬间已把沉香远抛身后。
“好俊的御风之术!背着凡体竟能如此自如!”
沉香着实震惊,脚下一震,紧随其后。
登上台阶后眼前豁然开朗,寺门便在这开阔的平台之上,但见寺内巍峨的建筑群层层叠叠,在晚夕的照映下,金碧辉煌。
再看那扇红漆大门,足有两丈多高,雕梁画栋,色彩斑斓。门前的两只白玉狮昂首面南,反射出几乎刺眼的亮光。门梁上一条金黄色的巨龙盘踞其上,气吞山河。“圣刹天龙”四个鎏金大字在一块纯黑色的横匾上庄严而神圣,从旁一竖落款虽小,却更加令人震撼,尽然是“怀远”——《佛闻录》遗志篇载:
“怀远者,女娲氏仲父,俗名不详,初为黄帝近臣,育神兽有功,后成佛,侍墨于佛祖,擅长草篆,行云流水,喻佛法于书,幸观真迹者立地成佛,后自成一派,或曰黄衣。”
他是传说中的黄衣教创始鼻祖之一,未曾听闻有楷书传于世。如果真是怀远真迹,那必然是成佛前的事情了,不然天龙寺岂不是遍地是佛?这么算天龙寺成寺何止千年?
回首一望,石阶下的长安城华灯初上,灯火辉煌。
小和尚拿过两人的法帖交与门房,低语一番,引领他们从右侧偏门而入。
……
来到天龙寺的第一个夜晚,星月竟然毫无睡意。许是因为这里的香味与他自幼长大的天马寺不同,让他不适;也或许正如师兄沉香师兄所说,长安的似锦繁华让他浮想联翩。他忽然有了想去看看这里的夜空的冲动,这里的星空和草原也会不一样吗?
推窗而望,天际的星辉被山下的灯火掩去也光华,如微弱的莹火。索性去寺门前台阶上看看,这也是他在天马寺最喜欢干的事情。
寺内已经熄灯,守夜的僧人叮嘱过,寺内有贵客,不可随意走动惊扰了。所以星月蹑手蹑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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