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之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一口将那颗笑眯眯的人头咬下来。
愤怒之余,一股浓浓悲哀突然席卷他心头。
他还真由得这个女人捏着搓圆搓扁,因为维系他生命那根线现在牵在她手里。
憋屈又愤怒两种阴暗情绪充斥着常遇之整个人,使得他阴沉着脸在外眯眼半晌也没吭声。
白云晞一点也不怕他,如果摆副黑炭脸就能生存,她早就不知摆多少次了。
久久,常遇之沉沉开口,“我要进屋。”
白云晞愉快笑了笑,眉目间一点也不见意外,“常世子之前不说,我还以为你喜欢在h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正好,她也没兴趣跟他隔窗相望来交谈。
常遇之进入屋里,发觉只得白云晞与南宫无殇两人,程素素仍一心扑在里间那堆药材上。这两人可不会管他是饿是渴,只一瞥,他便自行走到桌边倒了杯水。
白云晞笑容更灿烂了些,看来常遇之有“详细交待”的觉悟,先喝水润润喉咙再说嘛。
“你想知道什么?”常遇之坐定,选的位置却是白云晞与南宫无殇斜对面,这样他就可以同时观察到两个人的表情。
少女诧异的转了转眼睛,“不是常世子有什么话对我们说么?”
想活命,得看诚意。
常遇之一窒,悻悻瞄她一眼,阴森开口,“毒药是叶家提供的,往酒庄井水及化粪里投毒药,也是叶家出的主意。”
白云晞笃笃敲了敲桌子,“常世子,我觉得你在故意毁掉宁王殿下的英名。”
常遇之愕然挑眉,少女笑,“不明白?”她转了转眼睛,明波流转里却透着淡淡嘲弄,“殿下夸你惜命。”
惜命,怕死也。
常遇之阴恻恻盯住她,“白姑娘怀疑我说谎?”
“错,”少女敛了笑意,眉目自生冰冷竟让人有种窒息的压迫感,“不是怀疑,是肯定。如果我是你,琢磨那么久,起码也会找个像样些的借口将替罪羊推出来。”
常遇之脸色青了又白,这么说,他将借口找得再像样,还不是一样被她一眼看穿?那他还白费什么劲!
也不知是被戳穿谎言的难堪,还是心虚故作的愤怒。他恼火地瞪着少女,脖子青筋都跳了出来,“既然不相信,那白姑娘还让我说什么。”
“自然是说真话啊。”少女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住他,“容我提醒常世子一句,你的时间真不多了。”
白云晞看着眼前这个从里到外都透着阴险气息的混蛋此刻就像条暴怒的喷火龙一样,想要对她暴跳如雷,偏偏又不得不拼命压抑着,心头就觉得畅快无比。
她果然近墨者黑,也学会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了。
常遇之闭上眼睛,声冷而沉,速度却极快,“毒药与主意是叶家提供的,命令是东宫那位下的,至于我……我只是奉命带人混进酒庄而已。”若不是南宫无殇意外在这,还将他劫进酒庄,他们的计划现在早成功了。
少女挑了挑眉,这个答案,比前面的显得有诚意多了。这些信息里面,起码有七成是真的。
“目的呢?造一场声势浩大的疫病,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夺取我的酒庄?”
常遇之乍然睁开眼睛,冷芒迸裂夹着恨意往她射去。这女人,说得好不轻描淡写。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酒庄她的酒铺,搬走京城多少银子?
吸气、呼气,常遇之告诫自己不能与这个女人斗气,一不小心说不定斗着斗着,他的小命就斗没了。
“掌握你酒庄里面的酿酒工艺,接管你的酒庄酒铺,将你赚的钱变成我们的,这就是目的。”既然说开了,常遇之也不在乎是说一次真话还是说两次真话。
况且,夺取这个酒庄的意图如此明显,他说没说实话都一样。
白云晞沉吟一会,偏头看了看南宫无殇,“殿下,你说我的酒庄真的很赚钱吗?”
赚钱到太子眼红,不惜联合几方来夺?还用如此大费周章的法子?
“不多,刚够花而已。”宁王殿下目露柔光看着她,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让常遇之深深妒忌恨的大实话,“是他们有病。”
红眼病。
白云晞安心了,本来她也不觉得她的酒庄有多赚钱,酿酒毕竟不是她专长。若非前世老爸好酒,整天唠叨这种酒什么好哪种酒又什么好,什么酒怎么酿出来等等,她也赚不了这行的钱。
老实说,总体利润加起来,这酒庄赚的还没有造马车赚的一半钱。若不是为了重现白家昔日辉煌,她其实一点也不想挑战自己不熟悉的领域。
要知道,对于一个摸象瞎子来说,运气不好的话,也许摸一百次才能摸中一次象。可想而知,她前期投入的成本有多高了。
可这些人,专门挖空心思抢她的东西,怎么就不将这心思用在想想怎么正当赚钱上呢?
违法的勾当看来利益来得快,但违法的代价可比得到的利益高多了。
“常世子,我再问你一件事。”白云晞静默片刻,面容隐隐有些沉痛之色,“一年前,构陷江南望州白家上贡名酒掺假这件事,你是不是有份参与其中?”
她记得,太子与他第一次堵她去茶肆时,他就问过她祖籍。
常遇之脸色僵了僵,“这件事,你看谁最终得利,谁就是幕后那只黑手。”
也没说他究竟有没有参与,不过白云晞已经从他闪烁的言辞中得到答案。
“表面上看,江南望州的叶家最得利,不过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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