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宜宁一口气走出祠堂,犹自愤恨不平,踢起脚下的一块石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像好意来帮你,你还瞧不起我,就该把你闷死。”
“宜宁,谁惹你生气了,怎么还要咒人家死呢。”一个声音不缓不急的道:“说出来,或许三表哥可以帮你。”
抬起头来的宜宁看着眼前的宁泽,忙道:“三表哥是你,我刚才只是说气话的,没事。”不知为什么,宜宁虽然在宫里几乎和公主一样的飞扬跋扈,但是对宁泽却有种不知从哪来的敬畏,每次看到宁泽,总觉得他那双眼里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宁泽今天似乎很有兴致:“怎么,是一枫惹你生气。”宜宁沮丧的嘀咕道“人家现在连理也不理会,我就是想生气,也没地方生。”
宁泽细长的眼睛眯了眯:“昨天我遇到一枫和他王妃,两人说起话来一唱一和,说实话,还真般配,也难怪当初赐婚的时候,一枫那高兴的样,就是上次岳阳郡主,也没见他那么高兴,宜宁,你还记得岳阳郡主吧。”
宜宁点点头:“我当然记得,以前我们还经常一起玩,不过她是个没福气的人。”宜宁说的很肯定。
宁泽神色异样,目光犀利:“宜宁,你怎么会这么说,难道你还知道别人不知道的。”
宜宁即使平日也不敢对视宁泽的目光,更何况此时,转开头,宜宁敷衍的道:“三表哥,我什么也不知道,刚才只是顺口胡说的,岳阳郡主不是生病的吗,所以我才说她没福气,如果她当时嫁了四表哥,还没有别人的事呢。”
“看来你想替她打抱不平,宜宁,三表哥以前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有这份心思。”宁泽的语气不阴不阳,反而让宜宁觉得有些害怕,不等宁泽再说,宜宁急急地道:“三表哥,我出来很久,要回去了。”说完,也不看宁泽的神色,宜宁低着头急匆匆的走了。
身后的宁泽默默地站在那里,本来阴沉的脸上此时更多了几分阴晴不定:“小何,你那天还听到她说过什么。”
树后面走出一个瘦瘦的太监:“回王爷,宜郡主只说去年岳阳郡主的事是有人……”
“好了,本王知道,你回去吧。”
“是,那奴才告退。”小何走出没几步,宁泽又在身后道:“这件事你给本王守口如瓶,若是漏一点口风,本王的手段你想必也清楚,本王如果要你三更死,没有人敢留你熬到五更。”
“是,奴才明白。”
石径上只剩下宁泽一个人,转过身,宁泽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把目光缓缓的投向宜宁刚刚离开的那条岔路,细长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光。
户部里,朱凌边整理着卷档边对林海道:“大人,这一个月来,刑部和户部一起共抄了七家府邸,罚没白银……”
听着朱凌细数着每户每家的银粮,林海冷冷一笑,端起杯子抿了口茶:“子敬,果然是京官最富,随便一家,动辄就是几十万两的白银,难得他们能装得下。”
朱凌道:“其实最富的应该是大人岳家在内的四大家族,听说京城里流传着一首护官符,说什么‘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林海抬眼看了朱凌一眼,淡淡的道:“四大家族虽然如今看着显赫,但却金玉在外败絮其内,这次虽然没有动他们,但是参奏他们的折子却不少,没落也只是一步之间,这也是他们自作自受的结果。”
“那大人……”朱凌不无担忧的道,林海站起来,转头对朱凌道:“子敬,自作孽,不可活,有些事谁都帮不了他们,也救不了他们,不过宫里不是还有位娘娘吗,相信只要不是太碍眼,恐怕还能撑几年。”
“大人,外面有人送了封信来,说是给大人的。”一个侍从走进来。
朱凌上前接过来:“是什么人让送来的。”侍从说:“回师爷,那人说大人看过就知道了。”
将信递给林海,朱凌对侍从挥挥手:“你先去吧。”侍从刚到门口,就听啪的一声,林海的手重重的拍在书案上。
“大人。”朱凌看着平日里不动声色的林海墨眉紧皱,目光凌厉:“出了什么事。”林海将信一把扬过去:“子敬,他们竟然威胁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这样做,想不到几个贪官污吏,竟然敢直接将信送到我头上,也不看看他们自己还能活几天。”
朱凌道:“虽是如此,不过子敬认为,大人还是小心为上。”林海点点头:“我知道,子敬,你以后也小心些,还有告诉林耿,以后府里也要多注意。”
吩咐完了,林海才道:“子敬,你去将剩下几家的卷宗拿过来,我要看看谁这么大胆。”
“是,大人。”
不知不觉又是一天,临到傍晚,天忽然阴下来,接着雷声轰轰,眼看大雨将至,正在收拾东西的紫鹃和雪雁不觉忙了个手忙脚乱。
黛玉看着外面的天色:“雪雁,你去前面看看爹爹还没回来吗。”雪雁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将东西一件件收拾起来,紫鹃不觉看到上次宁楚送来的那个匣子,当时黛玉不让打开,所以一直放在柜子里。
回过头,紫鹃见黛玉站在窗前,正看着外面出神,抿了抿嘴,紫鹃笑着道:“姑娘,这个匣子如果不用的话,我把它放在上面的柜子吧。”
黛玉果然回过头:“什么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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