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淮做起事来效率比她高多了,用了半个小时收尾,成功在转钟之前把资料整理好了。
他关了灯,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她包着头发出来,她漫不经心地拾阶而上,往书房走,低着头,眼皮直打架,险些撞到站在楼梯口的他,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抚着心口问:“弄完了?”
陆重淮把u盘塞进她手里,看着她鲜见的犯糊涂的样子收起盛气凌人的气势,温柔地笑起来,“找个位置放着,别弄掉了。你没打开邮箱,不知道你要不要发给谁。今天太晚了,电脑已经关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卢伊人捏着坚硬的金属u盘心境柔软,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也许是习惯了什么都自己处理,现在他这么周到体贴显然让她有点不适应,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着实动容了一阵。
陆重淮看着她状态还不是很好的样子,将她打横抱起来,她就在摇摇欲坠却又安稳踏实的滋味中搂着他的脖子被他一路抱回了卧室。
吹风机在耳边热乎乎地吹,困意更深了几分。
有时候对着一块位置吹久了会烧得烫,她摆摆头他就明白了,用修长的手抓抓她鸦羽一样乌黑湿润的秀发,换个角度从下往上吹,等整片头发变得干燥蓬松后关掉机器,抽了线缠上几圈,暂时放在了床头柜上。
卢伊人挨到床就懒得动弹了,几息,陆重淮从背后将她拥入怀里,箍着她纤细的腰身,心里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人比黄花瘦。
他有挺多话想和新婚妻子说,想跟她说自己布置好了婚房,想说自己目前有几套房产、有几张卡想交给她,可抱着她的那一刻又什么口舌都不想动了。
他惬意地闻着和他头上一样的味道,回味着她依赖自己的眼神和神情,好像这些天来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
没有人是非爱不可的,可他只想爱她到天长地久,也笃定地认为他们可以长相厮守。
他把对她的恨留在了过去,却忘了把爱也留在那一天。他们像两只会冬眠的动物,一醒来就是春天。
这一夜仿佛特别短,一梦就过完了一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得太早,卢伊人的睡眠质量不太好,做了一晚上梦。
她梦见在宴会厅的小花园里和叶时怡吵了一架,叶时怡口不择言地谩骂她对陆重淮怀有异心,她气得不得了,不冷静地说了一大堆类似不爱陆重淮的话,正好被他听见。
梦里他的脸可真冷啊,眼里的情绪出人意料的凉薄,从今以后再也不愿理她,就连到他公司门口也被拦着不允许进入。
她心灰意冷,意决去非洲战地做记者,走前打了很多疫苗,魏云问她是不是真的决定了,真诚地对她说,南非疟疾很严重,你打这么多疫苗明明就是怕死。
她犹豫了很久,坦然地笑了,说,我真的很怕死啊,但一想到他不爱我了,忽然觉得死亡也不是很可怕了。他那个容貌,那样的成就,谁不爱呢?如果我死了,他很吃亏的,再没有一个人像我这么爱他了。
魏云又咬牙切齿地问,你走了不是便宜了叶时怡那个小妖精了吗?
梦里的她是怎么说来着?哦,她很淡定地妩媚一笑,说,不,他看她的眼神,和看我的时候不一样。
画面跳转,她在万丈高空望着万里云层,飞机上警报响起,最终失事,她从第三视角看到陆重淮痛苦的样子,满足又难过,早上哭着醒来的。
天光未亮,她鼻子被堵住了,泪痕犹在,没有安全感地抱了抱身边的人。
陆重淮睡得一向浅,她稍微一动就把他弄醒了,摸到她脸上的濡湿,声音低哑地问:“做噩梦了?”
卢伊人啜泣着“嗯”了一声。
陆重淮笑,“又梦到我欺负你了?”
卢伊人破涕为笑,还是“嗯”。
“说什么你就嗯。”他捧起她的脸,拨开沾在她唇上的碎发,细细摩挲着她微微起皮的嘴唇,揉抚,突然反唇相覆。霎时间,铺天盖地的吻强势来袭,像狂风骤雨,带着渴望、激情,还有爱怜,分离时发出暧昧地“啵”声。
他意犹未尽地在她唇上吻了吻,卢伊人喜欢他这般柔情蜜意的亲吻,作如胶似漆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陆重淮很会引导她,也很会把控局势,占了上风后咬了她一口,慵懒地问:“我怎么欺负你的?这样吗?”
盖着棉被一宿相安无事,可不代表早上的他战斗力为零,陆重淮细细密密地吻她素净的脖颈,撩得她又痒又紧张,媚眼如丝地望着他。
陆重淮在这种事上素来极有定力,可不代表能力低下,相反每回她点火的后果都是欲求不满,天雷勾地火,在他背上挠出千层牡丹来。
卢伊人失神间冷不防遭到他的偷袭,发出一声惊叫。
陆重淮满意地亲亲她的鼻头,又磨着她来了几回深的。
她宁死不再吭声,前半场难免受罪,攀着他的脖子深深望进他眼底。
四目相对,她很安心地望着他,无比坚强地想着:既然你眼里只有我自己,我又何所畏惧。
陆重淮不懂她百转千回的惊涛骇浪,可打心眼里觉得满足。
他恨不能永生永世和她交融,生死相同,宠辱与共。
想把她当做人生游戏的唯一存档,每一次失之交臂,都从遇见她开始过起。
……
天明,收云歇雨。
卢伊人伏在他胸口轻喘着气,除了腰软之外牙齿也疼,嘴里一股铁锈般咸涩的味道。
她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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