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好,明天来我家一趟,还是老位置。”她的手搭上他的肩,寸寸摩挲着,“马上我就要在这安营扎寨,以后见面的机会不会少,你都肯把对你而言这么重要的单子交给我了,那么做个朋友总可以吧,别像刚才那样欺负我成吗?”
陆重淮几乎是下一秒就开口反问:“我欺负你?”
他横眉冷对,声音清冷,连气息都是凉的,“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只说一件事,不要算计我,无论是商业还是感情。”
他眉眼间的漠然冷峻和十二年年前刚见到他的时候酷似,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请求威胁却真真切切。
卢伊人一时难以拿捏,几乎以为刚才试探出的反应都是假的,不知道如何进退。
造化弄人,她知道时间能抹去一切,她怕自己内心渴望忘却却期盼他仍记得,她更怕他也是这么想的。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未必就好懂。
他越来越难猜了,还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这一刻,她努力修炼得刀枪不入的心总算感应到了一丝委屈。
她目光里没有凄楚也没有悲哀,收了调侃的语气,爽快却缓慢地应道,“好,我答应你。”
陆重淮投来的目光里几种情绪冗杂成一团无法辨清。
这场谈话很顺利,卢伊人看起来无异,只是出门的时候踢翻了废纸篓。陆重淮无奈地扶起来,拨内线叫秘书进来,顺便看了她一眼。
卢伊人回头一笑,“怎么了,心疼?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你今天半天不肯见我。”
陆重淮那点微澜被她一句话彻底压下去,忍着怒气提高音量,别扭地说,“我今天本来就不想见你。”
***
卢伊人从出租车上下来是赫方佐接的驾,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上来就吊儿郎当地贫嘴,“人姐我这可算等到你了!怎么早上给放了行李人就不见了,找了你半天电话也不接,都在楼底下等三个小时了,给涨工资吗?”
卢伊人摘了墨镜,别在包里的夹层,掏出手机看了眼,“我调成静音了。”
她将包挎回肩上,把压着的头发拉出来,一气呵成又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个爆栗,“刚才叫我什么?”
“人姐。难不成叫人.妻吗?”他不正经地哈哈大笑,精神抖擞的,在她手打过来前躲开了。
卢伊人也不站在路中央,抬脚就往公司里走,弄得旋转门差点打在他脸上。
赫方佐隔着玻璃紧随其后笑得眉飞色舞,声音明朗又张扬,“那叫老大成吗?”
卢伊人挑挑眉毛,“半月前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赫方佐被骂还一脸欠揍的笑,“会还照计划开吗?”
“一切照常。”
她面无表情,上午吃了闭门羹,心情一直不太舒畅。
赫方佐眼观鼻鼻观心,好奇地问,“你这一上午哪去了,跑去跟旧情人约会了?”
卢伊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直看得他头皮发麻才像小女人一样笑着说:“没错。”
她这么坦然反倒轮到赫方佐愣神了。
卢伊人把包里的合约甩给他,“亿嘉的单子,你先大概张罗一下,剩下的我来就行。”
赫方佐愣了愣,“你打算亲自操刀?虽然亿嘉的单子得重视,可是你也是主心骨,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忙的连轴转,你身体扛得住吗?”
她又不是没折腾去医院过。
卢伊人对上他的眼神,突然笑了,“我的事你别管。”
赫方佐也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在和她说这番话,尴尬得不得了。
卢伊人把他当亲弟弟,怕他多想,微笑着轻松道:“没关系啊佐佐,我既然有本事任性,自然有本事坚强。”
以往疲惫不堪的时候她都这么安慰自己,谁都不能提醒她的狼狈或者进退维谷的处境,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活得很艰难。
人都喜欢把痛苦放大,而她不能放大,她没有这个空闲时间,她觉得陆重淮并非爱她入骨,也不肯把自己的爱显露一厘半毫。
***
也许是因为养成了生物钟,即便舟车劳顿卢伊人还是七点钟准时醒了,打开冰箱才想起来刚回国冰箱里没有干粮。
她回房间开手机,第一条是赫方佐凌晨一点发来的简讯:早点睡觉。买了点饼干怕你忘拿,和牛奶一起塞在了你行李箱的侧包里。
赫方佐大概是因为了解她每天都熬夜到凌晨两点才这时候发短信提醒她,可是昨天是个例外,第二天还约了陆重淮谈事情就睡得早了点,没能看到。
卢伊人叹了口气,还是弯腰从行李箱里搜出他给的存粮,是她喜欢蔬菜味苏打饼。
她先撕开吸管插好吸了一口,才开了一袋饼干吃了一块,然后叼着饼干把笔记本装好,边等开机边吃。
密码原来是陆重淮的生日,现在每个数翻一倍,按十进制取个位数。
她想要他知道的事情一定会让他知道,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赫方佐给她的企划案她看了一个小时才看完,又反复浏览了无数次,字句斟酌,圈画好的地方,又改了无数个细节,一觉醒来又有了好的构想,于是按着键盘上的快捷键指尖如飞。必须在陆重淮来前做好才行。
她看了眼时间就扎了进去。
半个小时全部整改好,她正准备给陆重淮打电话他的电话就打
喜欢心腹之患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