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卢伊人回到阔别已久的祖国故土,机场周围的建筑焕然一新,赫方佐热情地给她拎出行李,和司机师傅话家常。
她摘下墨镜,在阳光下微眯着眼睛环顾四周,只觉得一切都潜移默化中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落地后她去的第一站就是陆重淮的公司,这是她新公司组建后不费吹灰之力就赚得的一单,她以为陆重淮对她是有感情的,然而当她独自坐在会议厅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
门外静悄悄的,室内也不是应有的光景。
陆重淮的助理态度不是很好,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耀武扬威地说:“总经理早吩咐过,凡是卢总开出的条件统统答应,没问题您就签个字吧。”
那倨傲的表情已然逾越一个特助的身份,不阴不阳的语调更加冷淡,卢伊人容着他耍了半天威风,打着商量问:“让他亲自和我谈可以吗?”
他的助理依旧半点面子都不肯给,说的话也官方,“抱歉卢总,他腾不出时间,昨天已经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我了。方案我们不会催,不存在任何对您不利的问题。”末了还有意无意地提点道:“您既然是聪明人就该懂其中的道理。”
明明陆重淮一声令下就能摆平的事生生被搬上台面,卢伊人窝了一肚子火,眼下又被浇了一桶油,不悦地皱了皱眉,出言便带了威胁的口气,“你不怕哪天我和他和好拿你开刀吗?”
无奈铜墙铁壁岿然不动,面无表情地说:“卢总您可别这么说,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天。”
看着那张一成不变的扑克脸,她胸口堵得慌,签完字把笔撂在桌上,随手拿了桌上一式两份文件中的一份提包就走,然而方向却不是电梯的方向,等那人反应过来她已经顺着指示牌拐了七八个弯直奔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了。
陆重淮的办公室在整栋大楼机要部位的中央,用磨砂玻璃围出的一个带几阶楼梯的单间,只有秘书助理还有他自己能刷卡进去,眼下卢伊人一口气冲到门口却连门都推不开,众目睽睽之下公然用手拍着砸门。
随后追上来的助理拦住她拍门的手,刚才的好态度减了一半,甚至还带了警告的意味,“卢总,陆总在里面工作。”
卢伊人同样不是好惹的,扭过头敷衍地笑了一声,眼神凌厉,“正好我和他谈谈工作。”
她寸步不肯让,还想靠近却被握住了手腕,肌肉壮硕的硬汉本就是练家子,只是轻轻一箍就勒得她关节生疼,险些叫出来,咬着唇哼了一声。
推搡之间门忽然从里面打开,陆重淮看着争执不休的两人冷声问,“知道自己在哪吗?”
音量虽然不大,神色却带着一大股戾气。
他穿着一身量体裁衣的西装站在那里,身量笔直高挑,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原本这一刻是两人眼神交流的完美契机,却被一旁的助理搅合了。
这助理是跟着陆重淮许多年,他很是信任的心腹,此刻松手往旁边站了一步,俯首认错,“对不起陆总,我没能拦住。”
陆重淮蹙眉,递了个眼神过去,“你先去楼下看看。”
助理欲言又止,对上他的眼神,又看了卢伊人一眼,转身走了。
陆重淮这才重新打量起向来颐指气使的女人,粗暴的把她扯进来把门关上。
里面就他们两个人,外面看不见也听不见。
卢伊人穿着职业装,领口的口子解开着,鼓鼓得胸涨出来,半遮半掩香艳异常,明显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还喘着气。
唇半张着,水润透着红,入口是和唇形一模一样的黑洞,无论是探入还是噬咬都同样摄人心魂,而他只是手指在她的脸上摩挲,半晌突然开口,“你还知道回来?”
这句话不是带着怨气的玩笑,而是实打实咬着牙说出来的,陆重淮已是怒火中烧,掐着她的脖子迫近说,“哪都敢闯?我有说要见你吗?”
从前他这样的时候卢伊人向来不敢惹,可这么多年龙潭虎穴的历练惯了,措置裕如地扒开了他的手透气,妩媚一笑,摊手愉悦地说:“这两年我倒是想给陆总寄份礼物,可没办法,快递员不让我呆箱子里。”
她说到一半,玩味地轻松道:“后期合作还得劳烦陆总费心指教。”
陆重淮的脸色明显缓和了点,递了张名片,“没事别来公司找我,发个短信我跟你到外面谈。”
卢伊人漫不经心地接过名片,不以为意地问,“公司不方便?”
陆重淮咧唇不屑,“怕你再像今天这样撒泼。”
卢伊人输个号码还不忘刺激他,得意地笑了声,“这么说在公司外面你就不要脸了?”
陆重淮气得呼吸不畅,铃声一响就挂断了,进通讯录加了个备注。
她在旁边有意无意地问他备注是什么,陆重淮本准备顺口回答,却生生收了口风,瞪她一眼。
这番神情转换被卢伊人尽收眼底,微笑着轻声问:“如果不是因为你爸,你会答应跟我合作吗?”
他皱着眉漠然道:“不会。”
她闻言若有其事地“哦”了一声,同样看不出喜怒,抵了下墙将身子立起来,怪腔怪调地试探,“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赏脸回答吗?”
“爱过。”他未问即答,烦躁地把手机揣回兜里。这话说得卢伊人一愣,旋即回过神笑得更开心了,反客为主道,“我就问问明天有没时间,别紧张啊。何助理把您形容得日理万机,我可是贴心想着改天再约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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