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淮没给别人开过车门,更别提护头了,冷不丁来一次,正好把门堵严实,卢伊人正想着挑空位落脚还是踩他鞋上就被他另一只手拉了起来,莫名其妙被骂了一句“笨蛋”。
迎出来的豪华别墅的主人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宠溺之色,先用流利的法语和陆重淮寒暄了两句,说他们情深甚笃,诸如此类的,陆重淮借着卢伊人听不懂,破天荒的露出了温柔的神色,骄傲地说“是的是的,我们感情一直这么好”“她又漂亮又聪明非常能干”之类溢美之词。
这位掉鞅中法商场的老者是陆凯征早些年的好友,法籍华裔,对他们这些后生都很和蔼。
老人有两个儿子,一个继承家业,一个在中国闯荡也发了横财,如今他就等着颐养天年享天伦之乐,倒是有不少经验之谈可以无私分享。
门口他的小孙子也在,小男孩生得白,南欧血统像维吾尔族人,怯生生地叫卢伊人姐姐。
卢伊人觉得小伙子可爱,拉着他的手问,“你是哪国人啊?”
小男孩歪着脑袋想了想,用磕磕巴巴的中文说,“我是外国人。”
卢伊人乐不可支,揉了揉他的小脑瓜。
陆重淮在旁边看着,目光是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温柔。
***
这栋房子大抵处在盖房子的黄金地段,吃喝玩乐都有着落,离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繁华市区也有条通衢要道。法国老爷子的想法是商场上的事可以滞后,先介绍了一下周遭的地理环境和巴黎美景,又给他们安排房间留宿,请这对鸳鸯吃了顿法餐。
陆重淮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国内亲自下厨给她做法餐的场景,碗筷餐具都按着标准摆在相应的位置,他提前订了一支陈年法国名酒,万事俱备后点了两顶蜡烛。
原本格调浪漫气氛温馨。
当年的卢伊人硬说熄了灯连菜都看不见。
他那点浪漫细胞就在那一刻被全数歼灭。
要送她束玫瑰,说不定她还真会全扯下来泡澡。
正统法餐规矩很多,卢伊人就吃了个五分饱,却仍举止矜持,用完午饭管家领着他们两个客人进了客房,供他们午休。
老头虽改了国籍但是真心喜欢中国文化,里头笔墨纸砚样样齐全。
陆重淮因为长期失眠一直睡不好,卢伊人硬拉着他□□,一倒头两个人就抱一起了。
这些年陆重淮认她的习惯还没改,一觉睡得安稳踏实。
卢伊人睡得不熟,二十分钟就醒了。
陆重淮手没压在她身上,而是绕过她撑着那边的床,她试着移了移也没把他弄醒。
许多年前他们也是这样什么都不做的睡在一起,日上三竿慌慌忙忙穿衣洗漱也没顾得上观察。别的女孩子手机里一堆偷拍的照片,卢伊人的手机里却连张纪念照都没有,估计是想着天天见面没有必要,后来经历了离别,连睹物思人都不行。
卢伊人鬼使神差靠近他的脸,在他侧面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被他气得不行要发疯的时候她没哭,他兄弟不待见她暗地里使坏的时候她没哭,就算被逼到走投无路也倔强的忍住眼泪,而这一刻,谁也没有欺负她,只是他活生生的在他面前安睡,她亲了一下他,突然热泪盈眶了。
三年前闹僵的时候,他用力抱了抱她,没有像她瞒着他赴美留学时的气急败坏,没有平时骄傲霸道的不可一世,甚至气息很温暖,他去机场送她,临别叫她的名字,但什么也没说。
那天的陆重淮让人觉得很陌生,不是因为清冽的气息,也不是他傲娇地说不爱,就是那种不想再理她的感觉拧得她心生疼。
当陆重淮不肯见她的时候她就怕了,那种恐惧不是一两天形成的,而是漫长的来自久远记忆的后续。
还好他还是他,他和他的爱都在。
***
陆重淮醒来的时候卢伊人在桌子那边用毛笔写大字,他披上外套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写。
这姑娘的字体一点不娟秀,却也不是笔走龙蛇龙飞凤舞的张狂草书,而是入木三分力透纸背的端正行书。
卢伊人见他过来,偏头问他,“你看我写得好不好,送给前辈怎么样?”
陆重淮刚睡醒,抹了把脸,可看卢伊人忍笑忍得厉害的样子瞧出点端倪,对着钢琴黑的桌面照了照。
不意外地看见自己脸上被她用毛笔画出了几道胡子,眼睛也被圈了一圈,抬头马上变了颜色,夺了她的笔,也在她脸上画了几条。
卢伊人被他压在桌上,硬是染了几点墨迹,低头看了看,握拳摆在双颊两侧冲他卖萌。
陆重淮没想到她这么坦然,完全被她震呆了。
半晌反应过来,不知道别扭地说了句什么,她再三追问都没问出结果。
两个人闹腾是闹腾,可也不能这么见人,洗了脸去市区逛。
法国奢侈品比国内便宜得多,卢伊人好久没这么疯狂得采购了。
卡刷爆没关系,可跟着她的人就要累得像狗了。
十个指头都挂不完大大小小的盒子,眼看着她兴奋劲还没过,陆重淮终于忍无可忍地叫停。
卢伊人也是振振有词,“我刷的是你的卡,回国以后还是刷你的卡,我这不是给你省钱呢吗?”
陆重淮好声好气说了半天都不管用,彻底怒了,当着一群法国佬的面傲娇地吼,“老子有的是钱,就想让你回国高价买!”
卢伊人朝他摆摆手,到另一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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