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答道:“是司香院送来的,小公主很喜欢,就留了下来。”
太医院一共分为六个院落,司香院是其中的一处,专门负责宫廷中的各种香料调制。
容皇后淡淡道:“本宫早已下过禁令,永宁宫不得燃用任何香料。许嬷嬷,立刻把香料撤下去,以后都不得再用。”
许嬷嬷立刻让人撤下香炉,顺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香?”
宫人回答:“是千秋子。”
千秋子……
听到这个香料名,容皇后瞬间想起了什么,神色大变,“你们快去把小公主找回去!快!”
宫人愕然:“娘娘?”
容皇后思及一个可能,手开始微微颤抖,“去找回小公主,立刻去找!”
她声音不稳,匆匆抛下这句话就出了怀蔻殿,转身向永宁宫主殿走去,脚步急切,仿佛身后有猛兽追着。
许嬷嬷跟在她身后喊:“娘娘,你如此失态,是发生了什么事?”
容皇后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脚步匆匆到了永宁殿的门口直接推门而入,许嬷嬷顿时收住脚步,在外面将殿门关上。
永宁殿未得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容皇后走至书架的第三批,第一次没有顾忌书本,一本一本匆忙的翻过去,终于找到了一本名字《药史》的书后手指停了下来。
就是它。
容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书一页页快速翻过去。她心上似是有一根弦紧紧崩着,提心吊胆,随时可能崩断。
目光落到一行小字的时候,容皇后怔了半晌。
——“……若闻千秋子,可引瑶花之毒。”
“啪”地一声,心上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
顾盈袖低声问:“宣仪,你在这里做什么。”
宣仪先把她扯进假山后躲好,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道:“我在看晚姐姐和徐夫子吵架。”
顾盈袖诧异,“他们经常吵架?”
顾盈袖想起以前见二人,几乎每次都是在争执的场景。
宣仪撇撇嘴,“不经常,一般时候他们就是最多争执两句,徐夫子每次都会让着晚姐姐,吵不起来的。”
顾盈袖望着院门口的两个人,“那他们这次看起来吵得挺凶。”
“还不是因为晚姐姐的婚事。”
顾盈袖问道:“婚事?”
“对啊,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不长眼的来向晚姐姐提亲,但是每次别人来提亲,晚姐姐就把提亲的人揍一顿,揍的别人退亲为止。但是前段时间又有人来提亲,晚姐姐特意逃课揍了几次那个人都没有退缩的样子。”
顾盈袖听着有趣,继续追问:“然后呢?”
宣仪拉着顾盈袖在树后坐了下来,撑着脑袋继续道:“然后晚姐姐就有松动了。她松动了,徐夫子就不开心了,毕竟徐夫子那么喜欢晚姐姐。”
顾盈袖惊讶,“你这么小就看的出来。”
宣仪鄙视看她一眼,伸出白嫩嫩的小胖手指了指周围一圈的人,“这些事情我们周围的人早就知道了,我们又不瞎,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会看不出来。”
顾盈袖问她:“那你还知道什么。”
宣仪轻哼一声道:“我还知道晚姐姐喜欢朔哥哥,但是朔哥哥嫌晚姐姐经常揍人不够端庄。”
容朔?
顾盈袖颇有兴致的追问:“然后呢?”
宣仪继续道:“晚姐姐松动之后,我们就把消息告诉了徐夫子,怂恿他也去提亲。然后他果然就去提亲了,现在不就变成这样了么。”
顾盈袖笑了笑:“你就不怕宁晚也把徐知晦也揍一顿?”
宣仪撇嘴,“徐夫子身体那么差,晚姐姐哪里下得了手,一揍徐夫子准得躺上几个月。既然揍不了,就只好吵起来了。”
顾盈袖问:“所以你就想帮徐知晦?”
宣仪眨眨眼,“我为什么不帮他?”
顾盈袖揉揉眉,无奈提醒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容朔应该是你亲表哥,而徐知晦只是一个和你没什么关系的外人?”
宣仪想了想道:“徐夫子说,做人要帮理不帮亲!作为如今唯一的小公主,尤其要如此。”
顾盈袖默然片刻,夸奖道:“徐夫子果然教人出色。”
宣仪坦然受下夸奖:“谢谢夸奖。”
顾盈袖顿了顿,“我是在夸徐知晦,没夸你。”
宣仪厚脸皮回答道:“一样一样。”
宁晚和徐知晦的吵架也差不多吵到了尾声,两人又是一次不欢而散。
宁晚先翻墙而过,没有再理会徐知晦,留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原地。
徐知晦静默半晌,忽然一声冷哼,“都围观够了?”
周围众人群哄而散。
宣仪也赶紧拉起顾盈袖就跑,“快走快走,徐夫子要秋后算账了,被发现就不好了。”
顾盈袖望着宣仪,忽然觉得这深宫里的每个人都如同雾中花一样看不透。
就像有两面一样,好的一面,坏的一面,好坏分明。
宣仪也是这样,那日牡丹花顾盈袖觉得她心机深沉,就像一个擅长演戏的深沉之辈,骗过了很多人,如今又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孩子,和每一个孩子一样喜欢看热闹。
宣仪见她脚步停了下来,疑惑道:“曦姐姐怎么不跑了?”
顾盈袖没有回答。
宣仪感受到自己握着的手冰凉起来,立时转过头来。
下一瞬,她脸色大变,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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