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于此时,大门突然被推开。一袭白衣的女子站在门口,神情惊讶而痛苦,牙齿咬紧嘴唇一言不发。柳进元一脸惊愕,面色惨白,喊道,“钰儿。”王钰儿口吐鲜血,应声倒地,不省人事。
柳进元冲上前抱住她,大声喊道,“郎中,快来救人。”郎中将她放平在床上,几番把脉,叹道,“此女子身体极其虚弱,又伤心过度伤及肺腑。如今脉象虚弱而混乱,恐怕熬不过今天晚上。”柳进元听罢,悲痛万分,脑海里一片空白,无法相信。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就像一场梦。
何远、黄老夫子等人闻声赶到,得知此女乃五府经略使王允唯一的千金,不由得头皮发麻。黄老夫子急思对策,献计道,“此事一旦传出,后果不堪设想。王大人应该已经派人来新州找寻钰儿,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
“以经略使大人的见识,此事迟早要败露,隐瞒真相也不是长久之计。”何远提醒道。
柳进元打断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此事又因我而起,理应由我一力承担。今日这屋中只有我一人,诸位切不可泄露严家小姐之事,明日我便赴王大人府上请罪。”
严紫菱正欲说话,秦风拦住她道,“我们回去再说。”严紫菱向来对他惟命是从,加之柳进元相劝,便随他离开。黑狼和矮虎守在何府门口,护送二人回府。
严绵庆早已听闻行刺之事,见二人回府,赶紧查看严紫菱伤情。严紫菱神色哀伤,恳求他相助柳进元,不能叫他去广州送死。一事未平,一波又起。严绵庆面色慈祥,嘱咐她回房休息养伤,让府里郎中好生诊断。严紫菱刚一进屋,严绵庆神色紧张,召集众人商议。
“今日行刺小姐的刺客确是商人,但二人好赌成性欠下不少赌债,最近被债主逼得四处躲藏,要说是担心《四民条例》侵害家产简直是笑话。依我看,是收了钱受人指使。”张嵩首先说道。
“他那匕首并非朝小姐要害而去,看上去并非是要取小姐性命。”黑狼身材瘦小而黝黑,一双眼睛如狼般犀利,视野之内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是清清楚楚。
“既然不是要取紫菱性命,又为何要行刺呢?今日赴宴之事,除了严府上下,只有衙门知晓,这消息又是从何处泄漏出去?”严绵庆反复思虑道。
“严府上下跟随老爷多年,背景都很清楚,要出问题早就出了,怕是衙门那边有人捣鬼。这衙门里攻于计谋,又心狠手辣之人,老爷应该能猜出一二。”张嵩说道。
“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严绵庆始终想不透。
“醉翁之意不在酒!”秦风摸了摸白须,问道,“你二人在门外可曾见过有外人进入?”
“绝无可能!”黑狼和矮虎不约而同答道。
“试问一个身体虚弱的女子如何能在两位绝世高手的眼皮子底下进入府中,又如何一下就找到柳大人和紫菱所在的房间呢?”秦风语气平和,却叫人茅塞顿开。
“她一直身在何府!”众人恍然大悟。
秦风心思缜密,为众人分析道:这个何远事先将往钰儿带到府中,借机安排此次晚宴,拜帖上刻意强调柳大人亲自恭候,骗得小姐一同前去。又收买亡命之徒刺伤小姐,使王钰儿误以为真,泣血身亡。看来他不仅知晓小姐与柳大人两情相悦,还知晓王钰儿与柳大人的过去,可谓用心歹毒。只是这样做对他有何好处呢?
“他想要置柳进元于死地,取而代之!上次晚宴,他故意挑拨我和柳进元,也是想借刀杀人。可如今王钰儿奄奄一息,如何证明这一切是何远所为呢?”严绵庆这才醒悟,原来何远苦心经营都只为了县令一职。
“如果老爷是何远,计划好这一切后,最担心的是什么?”秦风一脸神秘,似有所指。
“王钰儿不死!”严绵庆立刻意识到。
“正是!王钰儿一旦侥幸存活,他的奸计就会暴露。他一定会想办法,叫她当场身亡,因此王钰儿的死,绝不会只是身体虚弱伤心过度那么简单。”秦风分析道。
“张嵩,你立刻调集一切人手,务必查明这王钰儿何时进城,又是如何进的城?住在哪里,起居饮食由何人负责?”严绵庆一边吩咐,心中一边在琢磨,“想不到何远竟然知道那么多事,会不会……会不会……”
柳进元趁天黑将王钰儿带回明镜府,苦苦守候整夜。无奈未至天亮,已经彻底没了呼吸,身体冰凉。柳进元枯坐在一旁,神情憔悴,悲痛不已。听到下人来报,说严绵庆求见,亦是毫无反应。严绵庆一把推开守卫,直冲进来说道,“柳大人看破生死那是柳大人的事,我严某的女儿可不能受牵连。”
柳进元见他为严紫菱而来,方才打起几分精神道,“柳某已经吩咐下去,此事绝对不会牵连令千金。”
严绵庆一声冷笑,说道,“吩咐?如果一切事情仅凭大人一句吩咐就能解决,何至于造成这般局面?”
柳进元见他一反常态,丝毫没有往日的和蔼与豁达,料想必定有要事相告,当下说道,“严老爷有话请讲!”严绵庆从怀中取出一副方子,递到他手中,只道是在王钰儿房间的香薰中发现的几味药材。常人吸入自是无碍,但对身体极度虚弱的人来讲,便会伤及肺腑。柳进元惊愕万分,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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