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三月末的时节。这一条街上的樱花绚烂的像瑰丽的云海霞光。
沈云琛仰头,细细碎碎的光斑坠落,微风晃的她的耳坠叮当作响。额角的发柔软的扬起。
云琛,世纪海洋那边已经同意了你过去看看,为时一个星期。公司这边由册檀和你一起去。希望,会有好消息。
叶晋安靠在门框上,表情懒懒的。说得漫不经心。
我知道了。她低头,顿了顿,站起来,突然深深的鞠了一躬,唇角浅笑。两个小小的漩涡盛满阳光的暖意,谢谢。
她说,谢谢。
叶晋安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清秀的脸上一片柔和。
嗯!
云琛,我觉得好像是见过你的。叶晋安低头又抬头,浅浅的笑着。
她拧了一下眉。
什么?
没有了。我去看看你发的稿件。叶晋安离开。
见过,什么时候的事?她纠结着。
她那天下班下的很早,准备着去世纪海洋。
册檀还没有回来,所以时间就定在第二个星期一见面。然后出发。
那是一个深海的海洋馆,听说耗费巨资历时十年才建成。海洋馆很大很大,据册檀早些时候发来的数据来看,是在m国边缘海旁开了通道,一直到深海里。
接到这个单子的时候,她还在墨尔本,那天夜里星光璀璨。
她想着从前的许多事,看到那张深色的海时,突然窒息。也许是海里的水母,星星点点的光。柔软的游动着,温柔的摇曳在水中。她灵感突现,抱着自己的画具,坐在阳台上,缓慢的涂抹着。并不是想要的感觉。
是记忆久违了在脑子里回放,她时常想起来,从来没有真正的放下过,那一刻,脑子忽然放空。
她颓丧的把画具放在一旁,沉沉的想了很久,还是回去看看,什么都会有个了断。
云琛,我们可不可以见一面。
沈云琛讽刺的看着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她指尖轻轻划过,又清楚的看到那一行字。
云琛?
究竟是什么会让你还这样叫我的名字?真的很好奇啊,顾一朵。
她按下电话,很快就被人接听了。
很漫长的沉静后,传来很低沉的一声喂。
在哪里见面?
顾一朵,在哪里见面?她闭着眼睛,感觉海水灌入口鼻,窒息,窒息的感觉。
我开车来接你吧!你在哪里?
在德顺门这边。
她挂了电话。
将旅行包的拉链拉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白色的qq车停在她面前。
她快速的拉开车门,坐上副驾。系上安全带以后,沈云琛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
说吧?是解释还是新的骗局?
顾一朵握着方向盘的手车颤一下,车子弯曲的拐了一个蛇形。差点追尾,后面有司机忽然咒骂。
顾一朵神色恹恹,车子开了一会儿就停在附近的一个地下停车场。熄了火。
顾一朵沉默着,终于打开车上的盒子。拿出一支烟和一个打火机。她的手指颤抖,摸索了很久才打着。重重的吸了一口后,吐出淡蓝色的烟雾。
每个夜里我都会想起你,你在那个晴天轰然倒下的样子,盘踞着,折磨着我。三年了,我每个夜里都要靠几片安定沉静。我以为,这一生,不会见到你了。
顾一朵看着指间的烟,瞳仁漫出一点光。
是不会见到了,你骗过了所有人,顾一朵,本事很大。只是怪我,太过相信你,太过相信人性中那么微存的善意。我早年信了你了,不代表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想亲口听你回答,顾澜现在如何?
她问的尖锐却平静。
顾一朵的呼吸却在听到顾澜两个字时,明显怔了一下。
呵呵…轻声的笑,格外清晰。
他啊,到死都不愿意见我。就算我不再是顾家的人他都不愿意我去看看他,最后,那么一把骨灰都撒进了曲江。他恨我吗?爱我吗?都不重要了。我不要他留下的顾氏,他不在,我什么都不原谅。我不会原谅他。我要他看着,我顾一朵没了他,不会过得好。他要逃这辈子,我偏不,我要他永远记得,顾一朵这三个字。
她说的决绝,却是流着泪。
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那支烟,轻飘飘的落到地毯上。
沈云琛捡起来,轻轻掐灭了那火光。
在怪他么?顾一朵,你知道的,顾澜,只有那样,才是和你的解脱。
我不要,他从来没有问过我,我不想要顾氏,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也不必和顾姓那么一大家子去争。结果,什么都没有。
他发病那天,整好,我取得你的资料,心脏配型成功,同一天,你跌海。那个晚上,我接到他私人律师的电话,说要宣读遗嘱,让我赶回国内。那时侯,我是什么心境呢?我恨他,我那么恨他。我想要和他同甘共苦,我想要一直在他身边。他从来不曾成全我。那天夜里,我下了飞机,打电话给阿甄,我说你跌海了。我没有告诉他。我从此没有再踏足墨尔本一次。我后来在阿甄回来以后才知道你离开他了。我啊…从来没有奢望过你的原谅。是我的错。
顾一朵垂下头,发丝落下,遮住了脸。浑身散发着悲恸的气息。
顾一朵,你说对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没有办法改变过去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我对你的不信任。开车吧,回去了。
顿了顿,她又说道。
就算知道你的故事,我也不会因此对你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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