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亭雜訂》云:“康德涵既罷免,以山水、聲伎自娛。間作樂府小令,使二青衣歌以侑觴。遊于四方,停驂命酒,自歌其曲。嘗生日,邀名伎百人爲百年會。酒闌,各書小令一闋,命送諸王邸,曰:‘此差勝錦纏頭也。’《四友齋叢說》云:‘對山嘗與伎女同跨一蹇驢,令從人齎琵琶自隨,遊行道中,傲然不屑。’敬夫、德涵同裏同官,以瑾黨放逐沜東鄠杜之間,相與過從談讌,徵歌度曲,以相娛樂。萬歷中廣陵顧小侯所建遊長安,訪求曲中七十老妓,令歌康、王樂府。其流風遺韻,關西人猶能道之。”
《弇州史料》中《楊忠愍公傳略》,與傳奇不合。相傳:《鳴鳳》傳奇,弇州門人作,惟《法場》一折是弇州自填。詞初成時,命優人演之,邀縣令同觀。令變色起謝,欲亟去。弇州徐出邸抄示之曰:“嵩父子已敗矣。”乃終宴。分宜在相位,江右士大夫往往號之爲父。外省亦稍有效之者,趙文華其最也。文華既以父分宜位至尚書,得上寵眷,乃稍欲結知人主,不稟其命。一日,密進藥酒方,言:“授之仙,飲可不死。獨臣與嵩知之。”上曰:“嵩有此方不奏,文華奏我。”分宜聞之,大懼且恨,立召文華問之曰:“若何所獻?”對曰:“無有。”分宜取進酒疏示之,文華長跽頓首。分宜怒叱之,不起。呼左右拽出,命門者無敢爲文華通。當時分宜一睚眦者,立族矣。文華日夜憂懼,不知所出,從世蕃乞哀。世蕃憐之,爲白夫人。夫人以其兒也,殊不忍其觳觫。一日,相君洗浴,諸義子皆來起居,置酒堂上。相君夫人上座,義子及世蕃列侍,惟文華不得入,乃曲賂左右,伏於軒欞之間。酒中,夫人曰:“今日一家皆在目中,何少文華?”相君曰:”嘻!阿奴負人,那得在此!”夫人因宛轉白,相君色微和,文華遽走入,伏席前涕泣。相君不得已,遂留侍飲,盡歡而出。見于文定公《筆塵》。《鳴鳳記上壽》一折,本此。
秦檜擅權久,大誅殺以脅善類。末年因趙忠簡之子汾以起獄,謀盡覆張忠獻、胡文定,論諸族。棘寺奏牘上矣,檜時已病,坐格天閣下,吏以牘進,欲落筆,手顫而汗,亟命易之,至再,竟不能字。其妻在屏後搖手曰:“勿勞太師!”見岳珂《桯史》。今傳奇《精忠記》有《奏本》一折,本此。
傳奇中有《雙忠廟》,係男生乳、女生鬚事,爲保孤佳話。雲間周冰持穉廉作。其男扮女、女扮男,大略與《贈書記》相似。
《甬上詩傳》云:“周朝俊,字夷玉,工填詞。所撰有詞曲十餘種,惟《紅梅花》最傳。”
《毛西河先生傳》云:“崇禎末,士林好爲社。每社必集數百人,考鐘伐鼓。入社者爲名士,出則否。先生品目過嚴峻,人忌之。至是編輯郡人詩,作《越郡詩選》。會稽王庶常自超從賊中歸,投以詩。先生選其四,中有《鄆城夜走》及《哭周介生赴西市題》,因以右丞、司戶評其篇,實惜之。庶常父大恚,聚諸出社者歃血,首先生抗命,今又抗試;且以頭陀居士林骩壞名教,罪當死。讞者察其妄,不坐。順治八年,浙三舉鄉試,同社章貞登賢書,偕同籍舉人昌言:‘毛生在江東抗命時,義不受職,故當時奪其籍。今是非已白,便當還其舊籍以旌之,使乃爲諸生,辮頂候試。’提學翟君是其言,而怨家洶洶。會布政司使張君以從賊歸,命爲今官,搆者謂先生評文時,曾及其六等,定罪狀授僞朝典例,君大恨。提學張君阿伺君意旨,仍奪其籍。先生工爲詞,取元人無名氏所傳《賣嫁》、《放偷》二劇而反之,曰《不賣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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