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看起来很担心,出什么事了吗?
麦哲想了想,告诉他,一个朋友生病了,打电话向她诉苦呢。
他笑笑,打趣,你真是知心姐姐。
麦哲暗叹,真让他说对了。
说来也是有缘,她在到乌镇的第二天就遇到了青石,对方是跟着旅游团来的,不过碰到她之后就甩了团队,每天跟她一起悠悠逛逛,两个一知半解的人在这方古镇倒是颇得趣味。
一开始麦哲很惭愧,因为之前许诺请人家吃报恩饭,可一晃几个月没消息,搞的自己像言而无信的小人。不过青石倒很大度,甚至很多次都是他掏饭钱,麦哲实在不能说,我不想欠你要不咱们aa制吧,这念头也就是打个呼哨一闪而过,如果说出口,才是对他的不尊重。
跟青石相处很轻松,他是个很好的玩伴,健谈但不聒噪,绅士翩翩又不拘礼,关心人的时候不会给对方压力,一切都恰到好处。
原来他也是搞服装设计的,之前一直在加拿大,回国后不久麦哲就辞职顾家去了,所以对他不甚熟悉。两人一聊,麦哲才想起来,董老师以前提到过青石这个名字,他做过交换生,在董老师门下学了半年,据说为人稳健,专业也是出类拔萃的。
二人又聊了一会,见麦哲始终心事重重的模样,青石很体贴的提议回去休息。
麦哲回到自己的小木楼,躺在床上看窗外清亮的月光,不知道谷玉丞去没去医院。懊恼的把脸埋到枕头里,两个声音在脑子里争吵。
一个说,不长记性!那人现在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别说卡鱼刺,就是跳楼了都不关你事!
另一个说,做人不要太偏激,男女离婚了也不能算仇家,再说十多年自有一份亲情在,说忘就忘岂不成了冷血动物?
前一个反驳,冷血才能过的好!自私的人最长寿!你不冷血你现在颠颠跑回去贴人家冷屁股哇,不想回去就别在这装圣母!
后一个气势弱了些,唯唯诺诺,爱了这么多年,之前他生个小病都要心疼死,现在不过是稍稍担忧而已……
前一个,少拿自己当根葱!人家是成熟的男人,还能真让鱼刺卡死?!别以为离开你人家就活不了!
麦哲脑弦一紧,是了,她还是没能彻底跳出那个怪圈。谷玉丞早跟她说过,他不需要她,那么没有她,他一定活的更潇洒自在,所以她晚上不睡觉乱担心什么呢?别被那人示弱的语气迷了心智,被他耍这么多年还不够?
她大彻大悟了,脱鞋盖被子睡觉。
等回去找机会尽快跟他说明白,把婚赶紧离了。
谷玉丞坐出租去了医院,不到五分钟,医生就拿镊子把鱼刺夹了出来,嘱咐两句,他又坐出租回家。
把茶几上没吃完的冷饭扔掉,看着那条几乎完整的鱼,真是又爱又恨。洗完澡,他滚到床上,蹭到麦哲平时躺的那边,想了想,又蹭回来,把胳膊腿扔过去。摸出电话,虽然嗓子不舒服,但心却是这一星期来最踏实的。
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短信,他稍稍有点失落,不过还是安慰自己,主动汇报总可以吧。
依麦子的个性,一定会告诉他,不要吃太硬太烫的食物,多喝水……
电话打出去,没等想好开场白,就听到了对方关机的提示。
关机。
谷玉丞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一瞬间的感受,心脏又凉又涩,有不可置信的失意,甚至还有一点愤懑,她现在连过问一句都嫌多余!
使劲蹬了两下床,沉闷的声音非但没有驱走心头的空洞,反而越发让他觉得,这个家真冷。
即便空调开到了三十度,他还是蜷成一团。偌大的床,空荡荡的墙面,漫无边际的黑暗。
谷玉丞再也受不了,起身快速穿上衣服,抓着车钥匙离开。
去公司睡吧,反正家里没人……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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