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沿着地道七拐八拐,不久便到了尽头。
推开上面的铁板时,有凉风扑进来,很冷,冷得人心都开始皱缩。
上去之后,楚萼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这个地道的出口是在一个破旧的小院中,院中生有巨大的槐树,此时月色正好,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一个人正立于树下。
见众人前来,那人几步迎接上来。
就着月光,楚萼勉强能看清那人的模样。
二十多岁的男子,身姿欣长,眉眼生的很平凡,并无甚出众之处。
一身月白长袍在黑夜中流转着淡淡的清辉,倒是显得周身有几分闲适雍容的气度。
虽然已经入秋,但是这人右手中仍然执有一把折扇,收拢着,一边往前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另一只手,看时却并不如何突兀,自有一股名人雅仕的风骨。
来到跟前,该男子先是打量了一下楚萼,然后浅浅一笑,微微欠身,拱手行礼:“戒之见过郡主”!
戒之?梁戒之?
楚萼听过此人名号:奉都侯梁然的次子,曾经供职御史台。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此人便是当年那个传旨到煜州,见华阳赦不接旨,便在西北买房买地跟华阳赦死耗的那位奇人。
见今番这人居然出现在此,楚萼心中了然,这个梁戒之九成九已经是煜王的人了。
于是楚萼不动声色道:“原来是梁大人,本该下地给大人行礼,但是瑶英现在行动不便,还请见谅”!
梁戒之并不在意,将手中的折扇缓缓打开又缓缓合上,面上盈满笑意,轻声道:“郡主既是煜王妃,便不用跟戒之客气”!
楚萼点点头:“谢大人体谅”!
大概见这两人寒暄得有些过了,刚刚才去将洞口封死的江起澜回来后忍不住了,不耐烦道:“你们还想在这里啰嗦到什么时候?等着人来追杀吗?”
闻言,楚萼轻轻蹙眉,心中便有些不快。
虽然隐约知道江起澜身上好似有谜团,不定自己真的误会她了。但是大概早就在心中对这个女人有了成见,此时听到她说话,心中还是反感而别扭的,于是楚萼只冷着一张脸瞥了她一眼,并不加理会。
面对楚萼明显的敌意,江起澜只浅浅哼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抬步便往小院左手边一个偏厢房走去。
看着江起澜进了门,梁戒之摇摇头,然后回首对楚萼道:“还请郡主移步,我们也应该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了”。
楚萼缓缓点头,于是众侍卫便和楚萼等人也进了偏厢房。
一进门,楚萼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到了,只见小小的房间中塞满了人,楚萼随便看过去,估计有二三十人之众,这会,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随便瞄一眼,其中除了流萤丹辰朱月还有一个抱着她弟弟的奶妈,其他全是眼生的。
于是楚萼回首问梁戒之道:“郡主府其他下人呢”?
此时梁戒之才刚刚跟进门,见问,他看一眼屋中各人,道:“我给了他们每人一锭银子,安排他们各自散了”!
闻言,楚萼面无表情地看一眼梁戒之,然后便转过头不再说话。
虽然她也知道跟在自己身边,这些下人会很危险,现在没有必要将他们牵扯进来,散了这些人是正确的做法。
但是这个梁戒之却不问过自己,便自作主张,不禁又让楚萼产生一种被掌控的感觉。
不得不说,对于这种感觉,她心中很是有些厌恶!
此时,见楚萼进来,丹辰和朱月便赶紧迎了过来,轻手轻脚地从侍卫手中将楚萼接过来,缓缓移到一个太师椅上,让楚萼坐下来。
一时间屋子中雅雀无声,众人皆眼巴巴看着楚萼,然后又看看梁戒之,再看看江起澜,似乎在等着吩咐。
觉得屋中沉闷,斜靠在门边的梁戒之将扇子唰的一下打开,缓缓扇动着,大概是意识到楚萼刚刚的不郁之色,于是这次,梁戒之很客气地询问楚萼:“郡主,对于现在的情形,您有什么看法”?
楚萼看着他不冷不热道:“该说你们有什么安排吧”?
闻言,梁戒之错愕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笑意,好似并不在意楚萼语气中的寒意,于是走近一点对楚萼道:“戒之本是闲人,这次回沣阳也只是想游玩一番,本不用做什么。但是煜王交代,若沣阳有什么异动,便命戒之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安全地将郡主带往煜州!今晚这事该算是异动吧,我只管完成我的任务便是了”。
楚萼知道这是华阳赦的做事风格,不管遇到什么状况,他安排的人只管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其他的一律不用管。只是......
真的要去煜州吗?
去那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那个地方!
心烦意乱之间,楚萼伸手理了理鬓边的头发,皱眉提醒道:“华阳赦现在生死不明,你不管他了”?
见问,梁戒之看着楚萼半晌,忽然噗嗤笑出声来,过了好一会,他才意犹未尽道:“我们要不要打个赌,赌他会不会死”?
说着梁戒之缓缓摇着折扇,一脸轻松戏谑:“押一千两白银我赌他不会死”。
不知为何,这个梁戒之说话很能令人放松心情,那缓慢的语调,那笃定的语气,好似真的天塌下来也没事!
看着他那满面轻松的样子,楚萼扬起细长的柳眉,故意问道:“要是他真的死了呢”?
“那就恭喜郡主赢了一千两白银啊。顺便我也要拜谢一下天地,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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