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惟毅皱眉:“x中毒?”
“我从来都不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可怕的东西。”
严惟瑾不解:“可是x的存在形式都比较极端,像杀虫剂,脱发剂,染发剂,鞭炮这些一般人都不会轻易摄入,兰叔身体不好,更不可能让他接触这些东西,怎么会x中毒了呢?”
陆蔺:“我想了很久,也派人查了很久,一直都找不出原因。直到一个老医生从煎药房的药渣中发现了微量的x,这些x都附着在真菌上,而这些真菌,都是药方中所需的药材。那个医生说他觉得那方子本就开的奇怪,多加的这味真菌虽然没什么损害,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功效。此外,送到这的真菌都是精心择选的,运来时会经过详细的检查,绝对不会出现含x的真菌,我们对供应的其他真菌进行检查,并没有x量......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在下毒。”
他顿住,仿佛有些疲累,闭上眼睛静默不语。
严惟瑾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却又听他缓缓道:“可是,负责饮食起居的,都是在兰家服侍了近二十年的老人,绝对不会出问题。后来,我还是把他们都调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查出来,什么都没有......"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医生突然问煎药的隋师傅,是不是正在使用染发剂,隋师傅点头,说是……当时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头上浓重的发膜味。医生面色有些沉重,他说,他想他找到了原因。"
"他说染发剂里含有微量的x,真菌又对x有吸附功能,在煎药的过程中难免会有所沾染,微量的x并不足以致命,可是不断的积累,最终却会要命。"
"我当时昏了头,让人将隋师傅绑起来关了三天,还是琳琳跑来骂醒了我。那个老人,是除了老头子以外最疼我的人,他把我当亲儿子疼,我却差点弄死他。”陆蔺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却越说越寒。
严惟瑾试着安慰他:“关心则乱,其实,这不怪你。”
陆蔺并没有回应他,只是盯着地上的木板好像在研究什么,整个人呆呆的,像个死物。
严惟瑾有些不忍,这样的陆蔺太陌生,陌生的让人心酸。在他的记忆中,陆蔺一直都是开朗乐观的,虽然有时候会脱线,但在关键时候也能睿智沉稳,撑起一片天。可是现在,他只有二十五岁,却像是生命即将终结的老者,找不到一丝生气。
陆蔺最终没有讲下去,严惟瑾也不忍心再问他,拿来毯子给他盖上,又转过头,盯着黑暗中的那抹橘黄,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兰琳此时正抱膝坐在床上,脑子里回旋的都是严惟瑾的冷漠与拒绝。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心还是钝钝的疼。
听见推门声,她以为是陆蔺,就懒懒地开口:"拿瓶酒来吧,突然想喝了。"
待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她才抬起头。
那一瞬间,她的胸腔仿佛发酵了似的,酸酸涨涨的疼。
强压住内心的情绪,她故作镇静的将视线收回来,盯着窗帘上的一个点,稳了稳语气:"你怎么回来了,陆蔺呢?"
严惟瑾不出声,存在感却非常强,兰琳虽然没看他,却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心里一阵发紧。
两相僵持,还是严惟瑾开了口:"为什么要喝酒?"
兰琳不说话。
"不是说喝酒的人都无可救药吗?"
继续不说话
"是因为我吗?"
还是不说话。
严惟瑾坐到她的对面,对上她的视线:"琳琳,你究竟要我拿你怎么办?"
兰琳一直强忍着情绪,被他这么一问,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悲切,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她不想哭的,尤其是在他面前。伸出手拼命的抹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严惟瑾以为自己能坚持很久,至少能让她承认错误,然后赌咒发誓留在自己身边,再也不离开。
在分开的这些岁月里,他曾绝望过,埋怨过,甚至恨过。他不明白她怎么会那么残忍,不顾他的感受,留下他一个人。
他知道她在哪,却咬着牙坚决不来见她;即便知道她经常会偷偷跑来看自己,却还是装作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他想让她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乖乖巧巧的跑回来道歉。
可是,看着陆蔺如今的境况,他突然意识到,老天爷对他还是不错的,至少兰琳还在,安安全全的在。
看着她委屈的样子,严惟瑾开始心疼了,他想,他输了,他撑不住了,他恐怕要妥协了。
严惟瑾无奈喟叹,伸手抓住兰琳胡乱磨蹭的小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你这个样子好像是我欺负了你,可是,我怎么想都觉得现在该哭得人是我。"
兰琳不理他的调侃,挣扎着要拽回自己的手,却被严惟瑾一把搂到了怀里。在两人拥抱的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了,严惟瑾明显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捏了一下,疼的人发颤。
五年了,他日夜思念着这个人,她的怀抱,她的体温,她的暖,如今终于失而复得。
兰琳此时已经放弃了挣扎,只是拼命掉眼泪。
严惟瑾收紧了双臂,五年来,内心第一次得到了宁静。
心安处才是吾乡,亲爱的,你知不知道。
兰琳哭着哭着就趴在他怀里沉睡过去,严惟瑾笑笑,吻了吻她的额头,也闭上了眼,折腾了一天一夜,他是真的累了。
第二天兰琳醒来时,严惟瑾已经不在,她坐在床上发了发呆,一时间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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