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重山听了哈哈大笑,转头对徐拥白道:“庸白啊,修习固然重要,闲了也要照顾下妹妹的。她就你一个兄长,又没有什么玩伴,平日里一个人玩也是孤单,做哥哥的要多担待。”徐拥白心里默默叹口气,就怀碧那调皮劲儿,陪她玩一会儿少说小半天过去了,还要收拾她闯祸的摊子,有这时间能多记多少方剂看多少医案啊。但又不好逆了父亲的意思,只得恭敬道:“父亲放心,庸白以后注意。”
怀碧当场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徐拥白会从书堆里出来陪她玩。
牡丹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生出羡慕与失落。这时站在一旁的庸白注意到她,问道:“怀碧,这是谁啊?”
徐怀碧这才抬起头来,连忙跑过去拉起牡丹的手说:“这是我朋友牡丹。”
牡丹?一听这名字母亲皱了一下眉头,正这时前门的管家过来禀告:“夫人,隔壁柳营巷的那家戏班子来人说他们一个学徒跑了,说是有人瞧见是进了咱们家,非要嚷嚷着进来找。”
怀碧听到这里心里一惊,牡丹这时已经默默退到门边。这些全被徐母看在眼里,倒也不说破,只是吩咐管家道:“你就先说我们会留意找的,让他们先回去,有消息自然会告诉他们,但断然没有让外人进来府上搜的道理。”
管家才下去,怀碧就冲到父母面前,急道:“爹!娘!你们可不能把牡丹交出去啊!”
徐父徐母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徐母发话:“怀碧,这件事情爹娘做不了主。牡丹是你的朋友,但她有自己的身份来路,你这样会惹来麻烦的。对牡丹也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她在那里可以学本事吃饭,到这里,你让她做什么?”
怀碧道:“可以跟阿贤一样在柜上帮忙啊!”
这时徐拥白道:“怀碧你又任性了。这小姑娘显然是人家戏班子的人,丹书契约都在人家手上,要如你这般办事,隔天戏班子就把咱家给告了。”
怀碧还要说话,这时,牡丹却突然拔足狂奔,往府外跑去,怀碧大惊,赶忙追了出去,徐母不急,吩咐徐拥白道:“你去远远跟着,别让怀碧出事。”
庸白点头跟了出去。
徐父走到徐母身边,道:“夫人用心良苦。”
徐母道:“怀碧天真任性,不知世事艰难。这一番经历倒是好的。平时总也管不了她,这样的成长也是难得。”
徐拥白刚追出府就看到那边小姑娘被人给擒住了,怀碧还不知死活的往上冲,幸好被阿贤给拉住。他赶忙上前,从阿贤手中拉过妹妹,不让她往前。怀碧转头大声道:“哥,你放开我,让我去救牡丹!”
徐拥白并不放开她,抬头看到那个叫牡丹的小姑娘正在殊死挣扎,那样绝望狠厉的眼神,徐拥白也不禁心中不忍。但是于事无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人带走。怀里的人渐渐不动了,徐拥白低下头来看,徐怀碧已经哭成了泪人。那样伤心的表情还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少女的脸上。默默叹了口气,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水后,徐拥白说:“我带你去看她吧,看能不能求个情。不然这个小姑娘肯定有的受了。”
徐怀碧哭的伤心,听到徐拥白这么说,朦胧着眼睛点点头,徐拥白伸出手,她第一次乖巧的任他牵着,两个人往柳营巷走去。
话说牡丹被强行带回院里,第一件事情就是被吊起来。师父手里拿了细软的鞭子,蘸了水,二话不说就开打。院子里其他的学徒都围在一边观看,没人敢说话,都估摸着牡丹这回是要去了半条命了,谁都知道她和她哥是签的死契,命都是班子的,就算是打死了,也没人能说一句话。人命不值钱啊。
徐拥白和徐怀碧赶到的时候在门口碰到一个焦急赶来的男子,怀碧认出这就是那天她第一次在门口碰见的人。那人在他们前面进去,围观的人们瞧见他来了都自动给他让开一条道。男子直冲到昏迷的牡丹身前,生生挨了一鞭。那师父见是他,收了手,冷冷道:“燕秋,你妹妹不懂事,我今天管教一下,你有意见?”
那个叫燕秋的男子立马转身跪在师父面前,磕头道:“师父,牡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计较,有什么您就罚我吧!”
那师父止了他磕头的动作:“我也不是难为你们兄妹两,只是这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既然带着这么大一个班子,这么多人指着我吃饭,自然就得立规矩给人看,不然今天一个牡丹跑了,后儿又跑个阿猫阿狗,我这班子迟早得散。”
燕秋并不顶嘴,只伏在地上,万分谦卑的姿态,这样一个柔美的人蜷伏在那里,让人无不动恻隐之心。只有那师父冷冷的瞧着他,同样冷冽的目光还来自另一个人——牡丹,被吊着的浑身是伤的牡丹。
徐拥白以一个医者察言观色的本领,发现来自那个小姑娘对于她兄长深切的失望与痛恨。这是为什么呢?目光又回到匍匐在地上的那个人,那样谦卑无助的样子,再想想今天所见这个女孩所有刚强的抵抗。心里不禁明白几分。
那师父还在那里冷嘲热讽,怀碧已经忍不住要冲上前去理论了,被徐拥白给拦下,然后整整衣冠自己走上前去,先行了个礼。那师父一看到来了位衣着体面的公子,便止了话头,徐拥白先报家门一通寒暄后道
喜欢春日殿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