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什么？”世民接过残布，问。
“貌似是欧阳侍从的留言，听讲是三皇子昨日去探视她之际顺道带回来的……”王德根据自己所知解释道，两人的声音都放的很轻。
“当心贵妃？！”世民不由得一惊。
“今日韦大人的举动，陛下不觉得，细细看来，颇有一丝奇怪吗？”王德问道，不知是否世民也会有这样的察觉。
“岂止是奇怪……你可否发现，成清王（就是之前韦妃说的皇叔李道宗）还对韦圆成使了个眼色，呵……”世民深思一番，努力回忆着刚才的情景。他不希望自己人与自己相杀，玄武门之变已让他伤痕累累，他不想再重现当年情景……他轻蔑地冷笑一声，摇摇头。
“暗号？！”两人真是想到一起了。
“朕其实很早就开始怀疑贵妃了，却不曾想皇叔也会参与其中……”
“当昭仪不小心说出口时，陛下就更肯定自己的猜想了吧……”
“只惜如今都只乃你我心中之猜想，并无确切之实据……”世民一想至此，不禁叹了口气，“韦妃素日嚣张，用银恰如流水，何人得以想之，她那跋扈假态下的真面目。”他继续叹之。
“至于她想什么，陛下是否得知？”王公公问。
“朕不知道……”他一直捂着头，一副痛苦之相直直显现出来，但他仍强忍住，道：“王德……”
“老奴在。”王德应之。
“告诉辅机，让他……去……帮朕……”世民在公公耳边说了些什么。
“是……老奴明白了……”公公瞅瞅世民那苦样，终是揪心不已。
“陛下，郑婕妤来谢恩了。”一位小公公过来禀报道。
世民只好松手，饮了口茶，道：“宣。”
“宣郑婕妤勤见！”公公高声叫道。
楚儿随之步入殿内，仅数月不见，许是她的襦裙及一身的装扮，世民瞧着此女总憔悴得令自己看得都觉得之陌生。
“妾郑氏，见过陛下……”言时声音极弱。
“你想知道，是谁救了你吗？”
“妾，不知。”她摇摇头。
“好好感谢长孙无忌吧。”
楚儿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望着世民，却多了几分莫名的疼痛。
世民眯着双眼，感到不解。道：“朕知道张氏，方氏，并非妤儿所害，但你是关陇之人举荐入宫的，朕不得杀你。”
她不说话，也不觉得惊讶。
“你走吧。”世民显然也不为此所动。但楚儿却在憋着泪水，她不想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她起了身来，在走之时，又道出最后一句话：“陛下，妾多么希望自己能不是一颗棋子……”
声音不大，但依然能听到的世民，已是愣住了。他不知为何嘴里流露出这么句话：“日后，便穿粉蓝色的襦裙便罢了……素色之装，不……不太适合你……”
楚儿微微一滞，便又离去了。
“王德……你说……朕刚才语气是否太过严厉了……”世民趴在桌上，道。
公公一笑，道：“老奴跟随陛下数载了，从大隋建立至今，表面上万分严厉，实则一见红颜落泪，便不忍心了。”
世民拼命眨之双目，咽口唾沫，道：“有吗？……”
“陛下，并非老奴多嘴，只是自古红颜误事，望陛下多加小心啊……”公公好意提醒道。
“是……”公公随之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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