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是最的,六嫂没有张罗再去叫哥哥嫂子们回来过年,因为沈建功媳妇忙着给小穗办留学,大哥沈建功的滑雪场和度假村已经开张,春节正是忙碌的时候。大壮放了寒假叫大毛接走去了西山,麻金城病了下不了床,六嫂去看望了他,得知是肺梗阻引发的肺部纤维化,大凤伺候麻金城的病。一时间,春节只剩下了佟川和大壮。佟川建议六嫂,不如拉着父亲去南方玩一趟。
自从临近春节,六嫂心里就一直惦记着一件事,因为按照她的算计,六哥是应该在春节前后刑满释放的。他回来以后会怎么办?一家子都各奔东西,想到六哥回到家里的情景,六嫂不由得长叹。
心里惦记,但嘴上不能说。虽然佟川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会怨恨六哥,但是必定六哥对佟川的伤害是巨大的。加上自己现在已经和佟川成了家,作为他的妻子,如果流露出自己的担心显得有些过分。
所以,六嫂特意给大毛打了个电话嘱咐她,留意一些家里的情况,准备六哥回来,如果需要什么叫大毛一定要告诉她,这就是二伯告诉六哥大毛留电话的原因。
佟川几次催促六嫂去南方,六嫂都以各样的理由推了,佟川心里明白,因为他也算计到六哥刑满出狱的事。也就不好再提,春节是六嫂,佟川,佟川的老父亲三个人在南菜园过的年。
公司的运营虽然能够维持现状,但是发展的前途并不大,六嫂曾经想就此收手,佟川却以为,可以把公司的经营转向,在做了市场调查以后,佟川决定把公司改为经营电脑和照相器材,并且在中关村开了一个公司。
六嫂和佟川分了工,六嫂继续坚持这个公司的运营,新开发的电脑和照相器材的业务交给佟川来做。
南菜园因为要修路已经在拆迁的范围,房屋已经冻结了户口,拆迁的方向在北三环外的一个社区。
六嫂和佟川已经在酒仙桥买了一幢复式别墅,只是因为留恋南菜园并没有去住。按照母亲的意愿,南菜园的房子是归小穗的。六嫂给大嫂打了电话告诉了这件事,沈建功媳妇的态度也很明确,姥姥疼小穗这大家都知道,小穗要出国将来的去向还不明确。所以,不必拘泥母亲的遗愿,不如就用白玲的名字注明房产,争取给每一家都有一间房子,这样作为大家团聚的地方,将来大家老了都要生活在北京才好。也就是说,无论这房子变成什么样,它的意义还是南菜园。
大毛这几天老是惦记着六哥出狱的事,一天早晨问小二子:“你说哥是不是该出来了?”
“你问错人了,这件事你应该问公安局。”小二子说。
“小二子,这两天我就闹心,你怎么还堵搡我?”大毛听了不高兴的说。
“姑奶奶,我不是也惦记这件事吗?可是你哥他什么时候出来咱们说了算吗?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小二子说。
“二爸,谁出来了?”大壮睡的迷迷糊糊的出来上厕所问。
“赶紧刷牙洗脸吃早点,吃完了写作业,这都放假好几天了你一个字儿也没写呢。”小二子说。
“我想回去看看,万一我哥回来不告诉咱们呢?”大毛说。
“你不给二伯留了电话了吗?”小二子说。
“我哥这个人我知道,我想他回来看到家里冷冷清清,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心里一定别扭,他一别扭就不想见咱们了。”大毛说。
“他还有了功劳了?他惹了祸回来咱们还应该远接高迎的?”小二子说。
小二子母亲从外边遛弯儿回来,进门听见说:“你们俩大早晨起来嘀咕什么呢?”
大毛把事情说了一遍小二子母亲说:“按说应该回去看看,你哥哥万一回来,看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清锅冷灶他心里会怎么想?”
“我要是回去带着不带着大壮呢?”大毛说。
“先别带着,你哥哥刚出来,心里头一定乱,特别是面对儿子,他要有个心里准备。再说了,大壮也不小了,你们对了机会也要事先跟他说说,不然他哪转的过弯儿来呢?”小二子母亲说。
大毛觉得母亲说的对,让小二子开车跟着他进了城。
清晨六点钟,六哥就醒了,这是他在监狱里的起床时间,睁开眼的时候居然没有反映过来这是家里,做起身来看到家里的环境才想起来,过去的三年已经结束了,这就好比一场噩梦,醒了让人松了一口气一样,六哥感到了一些舒畅。
六哥下地挑开了火坐上一壶水,打算洗脸,二婶儿在门口喊道:“小六子,给你做了开水了,我给你拿过去?”
六哥拉开门让进二婶儿说:“我做着呢二婶儿。”
“那好,你二伯上街给你买早点去了。”二婶儿说。
“别麻烦他了,我还不饿呢。”六哥说。
“不饿也不行,哪有不吃东西的?”二婶儿说。
“小六子,二婶儿说句话你别不爱听,事情已然到了在个地步,就得重新打鼓另开张,你不是个坏孩子二婶儿是相信的,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哪儿跌倒了哪儿爬起来才是个汉子。”二婶儿说。
六哥洗脸漱口完毕,二伯拿着买回的早点放在桌子上,这是六哥自从昨天吃了那顿炸酱面以后第二次吃监狱外边的东西。油条豆浆这本来是司空见惯的东西,对于六哥来说却有些久违的感觉。
“吃完了东西出去到澡堂子里洗个澡换换你这身衣服,让你二婶儿给你洗了。”二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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