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公孙佳人是波旬化身。
我一哆嗦。
化身可以千千万。只是其中一个,已经厉害成这样。
我两次和波旬交手,悉数惨败而归。
“你此前问过我,为何是假扮宇文思,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宇文思亲口说的?”公孙佳人摊一摊手,“因为,那些话,确确实实是她亲口说的。我只是演出来而已。”
我“啊”一声。
虽然没有见到真实的宇文思,但听下来,果然是一个兰心蕙质的好姑娘啊。
差些成为她婆婆的武惠妃没有评价错!
公孙佳人说到这里,停住了。
大概因为她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吧。
她向楼下看去,“你这是派了高手来杀我吗?”
隔着茫茫雪花,我也看到一个公公打扮的人,牵着一匹马,缓缓来到麟德殿前。他将马拴在柱子上,又从身上解下什么东西系在马脖子上,接着又在狂风中步履蹒跚地离开。
高力士做事果然牢靠。我要的马和令牌,他都允诺准备好了。
我回答,“不是。我这是要送你走。”
公孙佳人愣一愣,“送我走?我要走,有谁拦得住我?”
“是拦不住你。”我回答,“不过你的事情已在宫里出名,凭空消失或是大打出手而后消失,只怕会连累推荐你的道玄先生与张旭长史的名声。当作帮我一个忙,你还是拿着令牌静静走掉吧。公孙大娘这个名字,从此相忘于江湖。”
公孙佳人垂下头。
她的面容平静,内心只怕也是很平静的。
果然,她淡淡地说道,“我不会笑。”
自打见她,确实好像没有见她开怀大笑过。
“我不会笑。”她看向楼下的白马,“入主他化自在天以后,我得到了很多力量,却也从此性情寡淡,再不得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所以,我不会笑。但如果我会,此刻应该在对你笑吧。”
我内心轻微的一颤,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狂风更紧了,冻的。我裹紧大氅,只觉得自己要被冻死了。
公孙佳人看看我,“对不住,让你心脉尽毁。”
“我也对不住你,让你无功而返。”
她想一想,道,“你应该知道那个著名的传说吧。波旬曾对佛说:’你涅磐后,我一定要破坏你的佛法。’佛说:’佛法是正法,没有任何力量能破坏。’波旬说:’到你末法时期,我叫我的徒子徒孙混入你的寺庙,穿你的袈裟,破坏你的佛法。他们曲解你的经典,破坏你的戒律,以达到我今天武力不能达到的目的……’佛祖听了波旬的话,久久无语,不一会,两行热泪缓缓流了下来。你看,佛也知道,在他末法时期,他很难挽回败局。”
我笑了。
她诧异地看着我,“怎么?”
老子虽然身体变成平凡人了,但是思辨嘛,还是可以的。何况老子学的还是哲学!
我说,“世人以为佛祖流泪,是担心自己的佛法终究被毁。但是,魔王将他的徒子徒孙混入寺庙,曲解经典、破坏戒律,那毕竟还是让魔接触了佛法。表面是魔王破坏佛法,实际是从另一方面发扬佛法。佛祖流泪,只是怕众生真正去学魔王子孙混入僧宝中那些曲解经典、破坏戒律的’佛法’。迷失本心,难脱轮回而流的泪。更是为魔王及其子孙执迷不悟而流的泪。你这么聪明,不能明白吗?”
公孙佳人闻言一愣。
我继续说,“魔在佛法中代表着障碍,但是没有障碍,修行者是无法升华的。在佛经中释迦文佛也曾说过娑婆世界是最好成就成佛的,为什么?因为有痛苦与磨难,其他世界缺少痛苦的众生是想不到要求解脱的。这就是,正因有黑,才会让人知道什么是白。”
公孙佳人将我的话琢磨半天,仰起脸来,嘴角一牵道,“啊……所以我们两个人在这里相互道歉,有没有一点互为障碍、互为修行的意思呢?”
我又笑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呢。
公孙佳人一双妙目再次看向我,“另外,那个道士……”
良!
我眼睛一亮,“你到底是怎么样他了?”
公孙佳人摇摇头,“我没有怎样他。你不了解他。他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
什么?
是呢。我还记得乐道长当年跟我说起的话。
公孙佳人却也没有说的特别详细,“……只不过那天为了救你,他好不容易坚守了千年的戒被破除了,千年道行毁于一旦。他被打回原形,但无大碍。道行这个事情么,从头修炼就是。你不也说了吗,遇到我,就是遇到魔障,你们两个都被打回原形,就当是一种修炼吧。”
“如此,还要多谢你了。”
“其实……”她迟疑道,“之前每一次,我们都故意没有对你下杀手,因为每一次磨难之后,你都变得更强。如此争取到你的时候,魔道也会变得更强。不过今天一席话,叫我觉得,你永远不可能会被魔道争取过来。”
我摊摊手,“我一介废人,你们再争取来有何用?”
她摇头道,“即便你功力尽毁,魔道也还是会盯着你的。所以,下一次见你,我们恐怕只会下杀手了。你不怕?”
我笑笑道,“不怕。因为,我再也不会像从前喜欢你那样、喜欢一个人,无怨无悔。你不再有机会。”
她娇躯一震。
今天对话到现在,这是她真正动容的一次吧!
我却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不送你了。风雪太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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