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低声跟他道别:“阿然,我回去了,再见了!”
日子过的风平浪静,小郁容每天在家里安静的看看书、做做女红,时常想起阿然不知道他在宫里过的好不好。
再次听到阿然消息是她无意当中听到爹爹和大哥在商议西北边防兵力布署。
爹爹和大哥在花园中,讨论皇上忽然外遣皇子到西北,虽然被遣皇子不受重视,但西北是军事敏感区,皇子的基本安危还是要周全。
小郁容本只是无意路过,听得这话心中一惊。不受重视的皇子外遣,会不会是阿然?
她从听到起就心绪不宁的,一直悄悄等到爹爹和大哥商议完毕,才偷偷跟上大哥,缠着他追问到底是哪位皇子外遣,为什么要外遣?
答案确定后,小郁容再也顾不得许多,慌忙往城门跑去,阿茵在身后追之不及。
她终究还是害了阿然吗?宫里娘娘过世,城中竟然没有半分声响。
太医都只说是久病已入膏肓难以医治,这两年李妃娘娘气色明明一日好似一日。
李妃娘娘过世,太后提出让阿然外遣封地,被有心臣子极力促成遣至军事最为混乱的西北边境。
一想到阿然一人在宫里独自面对李妃娘娘的离去,她就难过的难以复加,那段时间阿然该是怎样的煎熬,现在又要只身一人前往西北边境。
阿然才十二岁,在别人都还在娘亲怀里撒娇的年纪,他却要一人面对狼虎之境。
她一想到这些就更着急,阿然的车马已经出发了,她想在他离去之前再见见他、再和他说几句话。
等小郁容奔到城门口时,城门却早已下闩落锁。
她随即奔向一旁的台阶往城墙上去,不顾阿茵阻拦一路跑至最高的哨位。
在高高的哨位上她看到阿然的车马已经渐渐远去,骑在马上的阿然身板挺得直直的,完全不惧即将到来的风暴。
她奋力挥着臂膀,努力对着阿然喊:“阿然!阿然!”
声音顷刻便被城外的风声吞没掉,看着阿然渐行渐远的身影,她只得放弃,自我安慰般朝小卫然喊:
“阿然,保重!阿然,保重!”
五年后
阿茵一边仔细的给郁容梳着头一边开心道:“小姐,今天是你的及笄日,送来的贺礼府上都快放不下了。晚上宫里还要设宴,在本朝真是前所未有的荣耀呢,阿茵一定把小姐打扮成宫宴上最注目的美人。”
她听着阿茵在一旁念着,心里既期盼又忧伤。
期盼的是每年到开春之时阿然都会陪同突厥使者进京朝贡,前几年无缘相见但他都会托人送来西域新奇玩意,不知是否原谅自己,今天宫中设宴不知阿然是否会出现。
忧伤的是,这几年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王储之争日愈严重。今天自己及笄各方人马都已经蠢蠢欲动,爹爹平时素来疼自己从不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但自己婚姻大事势必对日后王储之争都有重大影响,爹爹怕是也要权衡再三。
郁容正沉思间,突被阿茵打断:“小姐你看看。”阿茵最后把一对碧色簪花插入垂髻后。
郁容抬眼看向铜镜,只见镜中人梳着倾云垂髻,乌黑的及腰长发垂拢在耳后,金色流苏发簪发着动人的光彩,翠色簪花若隐若现于髻后。
精致的装束众星拱月般衬的她姣好的面容愈发婉转灵动、顾盼生辉。
翠色颈臂围纹烟笼色的上衣,碧湖色的襦裙,无不为这青春动人的娇躯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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