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也听到了门内的动静,但是她根本没有躲在我身后,我觉得她的外貌身形是一个可以让任何男人都产生保护欲的,可她完全不给我这样的机会,她整个挡在我的身前,她说,报警。
我说,你让开点,我来顶着门,他能破门而入,就能破门而出,别让贼跑了。
她说,好!哎呀!不好!你说他会不会从窗子跳出去呢?我要不要去楼地下等着他!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里是六楼。我咬着牙说,快报警。
她说,好,你把持住。
这时候门开始往外挤,我想,一定是方才闹出了什么动静,打草惊蛇了。我死死抵着门,门越发剧烈的震动起来,我有点把持不住了。
她说,我们进去捉吧,没准还能上头条呢。
我压着嗓门说,去你的。
门里传来喊叫声,救命啊!救命啊!有贼啊!
我说,赶紧挂掉!
她无辜的看着我,已经通了。
我急中生智,说,你跟他们讲老师打学生了。
她的眼神更加无辜了。
我坐在沙发上喘气,陈烨说要吐就躲进了厕所,估计刚刚是吓着了。我妈递给我一条毛巾,我知道她是想拿这条毛巾给我擦脸,所以直接扔在了我脸上,她小声说,难怪现在都不回家了,老实交代,哪来的闺女,看着像未成年那?你还吃上嫩草了喂。
我说,得了吧,你还问哪来的姑娘,我没让你给吓死,来之前好歹打个电话给我,要是真报了警今晚就有戏唱了。
我妈白了我一眼,这姑娘我看着喜欢,难怪妈怎么给你安排你都不要,我还托付你好朋友给你找对象来着。
我擦了脸,把毛巾盖在头上,问道,我妈,你这深更半夜的来我这不是来跟我说这个的吧。
我妈说,呸!我主要的目的是来让你明天回去吃顿饭,这不邻居抱孙子了么,你外婆想你。
我说,嗯,您说话一点都不乱,行了,明天再说吧。对了,这是主要目的,那次要目的呢?
她露出一丝奸诈,贼兮兮地指着我说,查房。
我知道我的母亲一定是刚刚从战场上回来,她打麻将有了些年头,我这么多年一直骄傲的是,我的母亲打牌纯属娱乐,从不指望这个弄钱。
毕竟你想她赢钱,太困难了。
这时陈烨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脸色有些凄惨,我看着一阵揪心。她说,阿姨好。
我不知道她们是用哪句话开的头,我曾经幻想过自己第一回拜见岳丈会有多尴尬,毕竟,以之俗礼,我将来会要叫这个人一声爸爸。但是,陈烨和我的母亲在电光火石间熟络起来。
她们聊的几乎都是我的隐私,这也许就是她们转眼就成了知音的原因。我妈说,你知道么?不凡小时候特别不要好,还不爱干净,我有次回家,就发现家里的墙上都是湿斑,我想,这天也不是要下雨的样子,怎么家墙上还泛潮了呢,而且还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我就循着墙上的斑这么找,你猜怎么着,他在那舔墙,还舔出了一条直线来。
陈烨哈哈大笑,真的啊?我还真没看出来。她脸转过来朝我,问,那你现在还舔么?
我懒得搭理她。
我妈又说,你是真不知道,他小时候做得脏事可多了,什么捞痰盂了,吃虫子了,有一回甚至把他爸爸买回来的三条鲇鱼给拎到了床上,左手一条,右手一条,嘴里还一条。你说他多恶心吧。
陈烨很切实宜的做出了恶心的表情。
我妈来了兴致,说,还有还有,你知不知道,他小鸟下面还有一条红色的肉疙瘩。说着还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这么长。
陈烨说,哈哈哈哈,是的,是的,这个我知道,我也看到了。
这个世界突然安静了。
我听着身后的两个女人不停地相互说对不起不好意思,内心过瘾得不得了。赶忙抱着凳子出到了阳台上,很不巧,天上万里是云,致密的几乎让我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我还是瞪着天,好像不一会儿月亮就要从某一个角落出现。我看看右手边还有那没抽掉的半包烟,我拔出一支,点上,想了想,又戳进了烟灰缸。
我想起了了了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你知道,这世间,男人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什么么?
我觉得这是一个充满悲情而又富有诗意的问题,我也很有诗意回答道,我,不知,道。
他说,婆媳不和。
我一下子没了雅兴,说,敢情你是准备跟我唠家常啊,这我哪想得到。
他又接着说,那你知道,男人比婆媳不和更大的悲哀是什么么?
我很是震惊,难道还有更大的嘛?
他说,婆媳太和。
我觉得了了是一个懂得幽默的人,懂得幽默的人往往都是聪敏的,我其实不太喜欢和笨的人一起玩,因为那时我想,有时候笨的人反而会给你更深的创伤,也许,有一个笨蛋在我以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拉我一把,我都已经敞开心扉伸出了手,我说,朋友,givemeahand,于是他便很听话地给了我一嘴巴。
我觉得能在大学遇到了了是我这一生的幸事,即便大学再万恶,了了都是我的收获。我每天都没心没肺地和了了混在一起,我到现在都是这么认为的,全中国百分之九十的大学生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生物,不过那时我并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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